老早就計劃爬一趟棺材山、青峰嶺,為了這次出行,我大弟、小弟和先生、我們四個頭天晚上趕回山裡,10點多才到家。
吃過早飯准備行裝。先生准備的康師傅小甜餅、小香瓜、提子、雞翅什麼的,不象為登山准備的,倒象是野餐,應該准備的巧克力、壓縮餅干一樣沒買。還是我大弟准備的烙餅、黃瓜、鹹菜比較好,一看就專業,畢竟是老驢了。
登山帶什麼食品比較關鍵,既要輕便又要實用。原則上吃的東西不必多,一天時間每人帶夠一頓飯的80%就行,因為登山屬於大運動量,不宜吃得太飽,水一定要帶夠,登山出汗比較多最容易缺水,甜的東西吃多了容易口渴,不宜多帶。烙餅和壓縮餅干比較瓷實,黃瓜水分充足又不甜,鹹菜可以補充的鹽份,巧克力可以增加體力,這幾種食品都特別適合登山。
每個人的食品和水盡量自己背,體力好的人可以多背點兒,避免萬一走散。我們每人除背了自己的食品外還背了一可樂瓶水和一小瓶水,因為現在這個季節是枯水期,我大弟說山上可能找不到水,小瓶水放在背包外兜為了喝水方便。我還帶了小手電筒防止萬一天黑回來。帶了口哨防止走散時相互聯絡。我弟他們倆每人帶了鐮刀,去年爬上方山時多虧了鐮刀開路。象這樣的陰天帶上一次性雨衣比較好,可惜家裡沒有,但願不要下起雨來。
8點從村裡的停車場出發,有點兒小蒙蒙雨,我想要下的話趕緊下起來吧,還來得及返回,可不要在山頂上下起來。
去棺材山的路有兩條,一條從擦擦石往右走桃園子,比較緩的上坡,一直往上爬約走2小時能到,我弟他倆都走過說很枯燥,就沒選那條路。另一條路是從擦擦石往左走鋸齒子、後壺,這條路雖然比較陡,路上風景好,有意思,不容易疲勞,選了這條路。
我大嫂子家的一只小白狗一直跟著我們,這本來是條流浪狗,跟著她家老二來的,見她家老有吃的就一直在她家了。
小梯子是幾乎直上直下的一段懸崖上開的一條路,別看陡,以前我們村鋸齒子上一直有人住的,還有耕地,人們可是背著兩百多斤的東西上下這條路。
上了小梯子就是鋸齒子,路邊有綠野網的指路牌,標號1,上面有綠野的救援電話。我小弟老早以前就是綠野會員,因為忙只參加過一次活動。他說近年野外登山出事故的越來越多,有的地方登野山是有規定的,比如帶隊的人必須具備一定資質,地方登山協會有專門的救援隊什麼的,象四川就是這樣,而北京登山協會好象有名無實,綠野承擔了部分職責。我剛剛在綠野網注冊,一次活動都沒參加過呢。
上了鋸齒子就沒有太陡的地方了,雨也就下了那麼幾滴,不過陰天給了我們很大優勢,不容易渴也不容易累。先生自98年爬過一次貓耳山之後,這是第二次大運動量活動,來前我一直認為他走不長,沒想到小看他了。
小白狗好象不是第一次走這條路,看上去熟得不得了,有時會躺在干屎上使勁兒蹭,把屎蹭散再聞,好象是按照自己的屎記路。
約9:00到後壺,我不知道是不是這兩個字,這裡地勢有點兒像水壺的肚子和嘴兒之間那個V型的地方,從這裡向右上水壺肚子就是棺材山,很陡,不,相當陡。從這裡翻越過去有路可以到聖水峪。
我們在這裡稍休息下准備登頂。我總是餓得很快,可他們都不同意吃東西,我只好吃了個蘋果。
約休息了15分鐘,開始登頂。很陡啊,我們耽心小白狗走不了,哪知它蹦得比誰都快,我想別的狗此時都舒舒服服地在家,唯獨它非要跟著我們,原來狗類也有驢狗啊。
我們是繞到山的背面,經過豁口,再爬上棺材蓋。
這個就是先生夢寐已久的豁口,他說認識我之前就作夢說和同事爬山,爬到這個豁口迷路了,他對同事說我女朋友家就在這個山下,真是作夢。真是不惜力,都走過去了還非得回來在豁口這兒坐一會兒。
老爸曾經花了兩年時間研究這個豁口,也不知研究出什麼沒有。這個棺材山就象一個棺材一樣,這頭兒立著一個碑,這個碑距離棺材是那麼近,石質卻是不一樣的,碑好象是沉積巖,棺材卻明顯是頁巖,這是怎麼形成的?搞不懂。
又下起了小雨,我們從大塊大塊堆積的頁巖上爬過去,然後爬上一片小樹林,上棺材蓋。棺材蓋頂上空間很大,兩端是懸崖,中間是寬闊的大道,我忽然想起公司一老師說過的老北京城牆,說並排能行駛4輛車呢,這上面也沒問題,只不過車得爬坡啰,一直爬到棺材蓋的最高點。此時大概10點左右。
“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造化鐘神秀,陰陽割昏曉。蕩胸生層雲,決眦入歸鳥。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杜甫的《望岳》,是說泰山的,我們村的棺材山也這感覺,好象唯一能比這山高的也就是貓耳山,其他都是小土包子。我小弟帶著氣壓海拔儀,不是很准,好象是九百多米,貓耳山好象是海拔一千多米,可惜貓耳山被破壞了,山頂處一塊恐怖的白疤,難看死了,但願我們的棺材山不要遭此厄運。
風太大了,夾著雨點,幸虧我穿著沖鋒衣。
棺材蓋上這麼多的老鸹嘴,太好了,我揪了一大把,邊走邊吃。即使不帶任何食物我也不會挨餓,什麼都能吃。
下了棺材蓋,找了個避風的地方解決午飯,終於可以正經吃飯了,快吃完時又下起了小雨,只好收拾東西走,先找個避雨的地方再說。這棺材山上避雨的地方著實難找,好在下山的路全是鑽樹林,沒淋著什麼。
先生走在前面,褲子被草打濕了,他穿了條棉制休閒褲,失策,棉制衣料在野外被稱為死亡衣料,濕了不好干,貼在身上容易感冒,而在野外感冒往往是致命的,畢竟是新驢,還是換我走前面吧。
好在雨只是逗您玩兒,下了一點兒就停了。
我們沿著山脊一直往北奔青峰嶺,實際是沿著我們村的界限在走。棺材山的背後是大青溝,屬於聖水峪,青峰嶺的背後是東筒,屬於霞雲嶺。東筒就是象筒子一樣的一條山溝,小時候我老爸帶著我、我妹、我大弟去砍過椽子,累得半死,腿疼了好幾天,至今記憶尤新。東筒對面就是斷崖,黑色的,從這個方向看像水墨畫一樣。也怪,我們村的懸崖都是黃色的,對面的懸崖卻是黑色的,距離這麼近差異卻這麼大,天地造化誰又能說得清?
我大弟計劃12點前到青峰嶺,差不多。
來之前聽我小弟說青峰嶺是高山草甸,我以為象百花山一樣的,原來還是有差異,花不少,草也不少,卻不是平的,還是有一定坡度。聽老爸說青峰嶺是古戰場,刨藥的人曾經挖出過箭頭,有幾個大坑說是帳篷坑,曾經駐扎過軍隊,不知是真是假。黃山店古時叫桃葉口,是軍隊商旅往來的必經之地,我老爸小時候還有路能走駱駝、手推車、驢車,路就從這青峰嶺下經過,如果在嶺上這麼大面積埋伏百把人應該沒問題。
我們又找了個避風的地方吃了正式的午飯,小白狗也飽餐一頓。
天晴了,太陽曬得暖洋洋的。昨晚我大弟趕制鐮刀頭叮叮咣咣敲了大半夜,先生又打呼噜,搞得我沒睡好,困意上來了,真想躺在草窩裡舒舒服服睡一覺再走。小狗已經睡著了。
遇到另一撥游人,他們是先到青峰嶺,走的路線跟我們相反,我朝他們吹口哨發信號,他們沒理我。
下午1點多開始下山,我大弟說朝羊圈走,先生說一路上不是好多羊圈麼?朝哪個羊圈呢?這個羊圈好象是我們村最好的羊圈,所以這面坡也叫羊圈,圈門口還畫著4個星星,4星級羊圈。
從青峰嶺到羊圈走了1個半小時,腿肚子發軟,鐮刀用上了,我小弟給先生和我每人砍了根拐杖。
到停車場約下午3點,此行總共用了7小時。
順便說下,一路上我們看到不少驢友丟下的垃圾,還有煙頭兒,很是心痛啊,想請驢友們下次注意下,如果大家喜歡這個地方,請愛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