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
更立西江石壁,
截斷巫山雲雨。
神女應無恙,
當驚世界殊。
一代偉人的世紀夢想,正在我們的面前悄然實現。三峽,已經成為一個讓世界驚歎,讓國人自豪的地方。隨著江水的上漲,新三峽正在以更加迷人的風姿,讓你不由得不心動,不前往一探其神秘面紗。
對於長江的印象,完全來自書上的描述,《話說長江》更是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長江在我的心目中一直是一條碧綠的玉帶,鑲嵌在祖國的大地上。能夠親到長江一睹三峽的美麗,成為我的一個夢想。而親自到臨才發現,原來並不是我想象的那樣,長江的水有一點發黃,讓我想起了黃河。因此,原本激動的心也似乎被這黃色的水染上了顏色,並沒有預期的那份激動,但三峽的絕美還是讓我傾倒,讓我感慨鬼斧神工的威力。乘船順江而下,到達巴東縣,這裡,我們要去有小小三峽之稱的神農溪,從旅游船上下來,登上了前往神農溪的小船。船剛一入神農溪口,峽谷頂端的空中雜技表演讓所有的游客立刻驚呼起來,在三四百米高的空中走鋼絲,讓人在驚歎之余不免對此行充滿了迷幻般的向往。
神農溪,在鬼斧神工的三峽面前,也許算不上什麼。然而,她就像是一個別致的飾品,為三峽勾勒出了另一種別樣的風采。神農溪,這個發源於華中腹地神農架原始森林的溪水,清冽明淨的穿梭在青山疊嶂之中,水回路轉,兩岸山峰奇峻,爭雄斗險。自長江口登船,依次有龍昌峽、鹦鹉峽、錦竹峽,又稱神農三峽。在這條美麗而充滿迷幻色彩的神農溪上,被稱為中華第一漂的神農溪漂流就在這裡。漂流使用的是一種形似豌豆角的扁舟。跨上這種略微有一點土氣的小船,在碧水清波上悠然漂流,真是 無風水面琉璃滑,不覺船移。微動漣漪。驚趣沙禽掠岸飛。
如今的神農溪,可謂是自然和人工的雙重傑作,隨著三峽大壩的雛形初現,神農溪比以前委婉有余而蒼勁不減。這條涓涓細流變成了一個狹長的湖泊,兩岸峭壁錦竹覆蓋,郁郁蔥蔥,青翠欲滴。青峰竹影倒映水中,更添溪水之秀。微風拂來,那濕漉漉的清新氣息,讓人心曠神怡,幽靜的峽谷中偶爾有幾聲鳥鳴,間或傳來隱隱約約纖夫的號子,仿佛天外來音。
神農溪中的龍昌洞峽、鹦鹉峽、錦竹峽三峽有小小三峽之稱,我們的船首先通過的是龍昌峽,一座天然石門洞開,雄偉壯觀。駛進峽谷,兩岸絕壁似斧劈刀削,直插雲霄。在這裡,懸巖峭壁間的巖棺清晰可見,可能源於此吧,龍昌峽也被成為巖棺峽,真不知古人是如何在這峭壁懸崖上安置自己的親人的。船過龍昌,便來到鹦鹉峽,這裡蒼翠欲滴,清香四溢,幽峽深谷間,充滿著勃勃生機,青山碧水如畫,人似畫中神仙,想想古人撐一扁舟,蕩游溪中,對著青山碧水吟詞作賦,縱歌飲酒,其詩情畫意可想而知。船至綿竹峽,這裡綿竹漫山遍野,鋪天蓋地,山巖峥嵘,絕壁天塹,大有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境界。
出得棉竹峽,眼前豁然開朗,平靜的水面形成了一個天然的湖泊,微風輕拂,泛起陣陣漣漪。乘船來到了一個渡口,幾條扁木舟靜泊在岸邊,真像家裡買來的扁豆。船頭上幾個赤膊的船夫站起來迎接客人的到來,一邊撐穩船,一邊用有力的手臂把我們拉上船。等大家都坐好了,一聲吆喝,小小的木船平穩的離開了渡口,逆水而上,只留下一條優美的弧線,隨著水波蕩漾開去。
此時的神農溪,沒有了剛才的雄偉壯觀,而多了一份別致的雅韻,就像是一位江南的窈窕淑女,婀娜多姿。岸邊半山坡上,一棟棟別致的白色小樓掩映在郁郁蔥蔥的樹林中,當地的導游告訴我們這是他們的新家。隨著三峽工程的建設,這裡的土家族人民不得不選擇移民,然而,他們更捨不得這裡的一草一木,不願意搬離這塊生他養他的土地,於是,便有了這些建在半山中小樓,確切地說,應該是建在三峽蓄水線上的小樓。突然間想起了《再說長江》中介紹三峽移民的鏡頭,樸實厚道的三峽人民,為三峽奉獻了太多,即使家鄉已經被淹沒在水下,也不忍離開自己的故土。
正在我想的入神時,小小的扁豆舟突然一抖,定睛一看,原來船已經到了淺灘。只見船頭的四個船夫忽然停槳歇橹,穿著短褲跳入溪中,用力拉著纖繩。船尾的船老大用橹掌控著船的方向。串串纖夫號子回蕩在空谷。這裡的水已經很淺了,可以清晰的看到水底的鵝卵石。清澈的溪水排著岸邊泛起了朵朵浪花,一路歡歌的沖向長江。我忍不住探身船外,掬起一捧溪水,看他在指尖流逝,晶瑩的水珠在陽光下發出了多彩的光芒。溪水喝到嘴裡有一種獨特的甘甜,讓人從頭到腳感覺到涼爽,不由得羨慕這裡生活的幸福的人們。當然,也包括這些拉纖的纖夫。
聽導游說,從前的纖夫常常赤身裸體、一絲不掛,這樣既便於涉水用力,又省得磨破衣褲,也避免冬天凌厲的寒風凍結衣服。你看他們逆水而上,穿著自己編制的草鞋,曲背弓身,奮力拉纖,岸邊的碎石路上被他們踏出了一條自己的小道。他們黝黑的皮膚和健碩的身影倒映在水中,返璞歸真的裸體被雕刻在這青山碧水之間,那種原始的感覺能夠洗滌你被塵世污濁的心靈。然而,隨著神農溪知名度的提高和旅游業的興起,這種無邪的畫面已經難得一見了。不過,為了滿足一些影視攝制單位的需要和一些獵奇游客的強烈好奇,這些樸實的纖夫,有時也會不情願的獻身一把。
我們的女導游是唱山歌的好手,在我們的強烈要求下,一曲甜甜的情歌回蕩在著秀美的山間,神農溪的人幾乎每個人都會唱上幾句,特別是年輕的青年男女,就是靠對歌來相互示愛。情歌唱出了土家人的真情,唱出了神農溪的神韻,千百年來的情歌成就了多少對有情人,沒有人能夠統計,只留給了游人無盡的想象力和無限的向往。
神農溪流傳著一個美麗的當代愛情故事,說是有一個日本女畫家到神農溪采風,被拉船的一個纖夫深深地吸引了。回到日本後,者名女畫家久久不能忘記神農溪,還有那位皮膚黝黑的纖夫,兩個月後,日本女畫家又返回到神農溪尋找這個纖夫。而這個纖夫已經有了自己的妻子,並且有一個可愛的孩子,他拒絕了女畫家的示愛。癡心難移的女畫家專程到中國留學,希望還能夠有機會,但這個沒有多少文化的船夫,卻割捨不下自己的妻兒,堅決不同意。後來,日本女畫家把這個船夫夫婦認為哥嫂
美麗動人的愛情故事在女導游的嘴中娓娓道來,我們在這份感動中細細品味著神農溪的獨特風韻,這山、這水、這人,還有這傳唱了千年的動人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