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一通雜事,信手點開攜程,不經意間瞥到時尚愛心俱樂部到福利院看孤殘兒童的帖子。心猛動了一下,有段日子很關注這些的,一直跑來跑去沒遇到合適的機會。馬上在MSN上添加了聯系人,三言兩語敲定明日就去。
及至周六,細雨霏霏,然與心情無礙。會合時發現去的多半是女士,難不成真的女性愛心同情心均較男性多,旁邊的愛心斑竹忙答社會分工不同,女性是擅長於此,男士多從事實務性工作,觀察到此次發起人 聯系人、司機均為男性,方覺她所言不虛。
由萬體館出發,約二十分鐘即到。福利院內部整潔,設施齊全,心頭直為孩子們慶幸。甚至覺得生於貧困地區的孩子縱父母健在,也該羨慕的。未進教室,先遇上位阿姨懷抱黃衣小兒,嬌憨之極,上前逗弄,笑聲格格,不知他父母怎下的狠心。又有位國際友人,一邊牽著一個,走廊裡緩步而行,口裡柔聲安慰的顯然不是英語和國語,但與孩子無礙,反正他們也還聽不懂。
經阿姨允許,終進入一間0——3歲的幼兒室,滿屋的咿咿呀呀,叫的人心都是軟的。快快的拆他們能吃的零食。孩子們齊齊擁上眼巴巴的看,看的我慢上一秒都覺得自己是罪人。有梗直的,接過便啃無他求;有貪心的,左手拿旺旺,右手握雀巢,嘴巴上銜了泡芙。自己分手無力便要人代勞每咬一口向上推動1厘米。有心急的,滿口嗷嗷直叫,順便活動小胳膊,瞧的人心疼。
不一刻,每個寶寶手上都有了零食。同去的人也得以一親芳澤,每個人手上都抱了一到兩個。身體軟軟的,皮膚嫩嫩的,聲音脆脆的,讓人不自覺的憐惜。自來不跟小孩子打交道的,抱時誠惶誠恐,惟恐磕著碰著,那些做父母的確實不易啊還是。這邊孩子都是極乖的,安安靜靜的伏在懷裡,渾不似親戚或朋友家裡見到的小霸王,稍不如意便哭的天地驚、鬼神泣,直讓全世界的人都以為你虐待了他。這邊的孩子想是少人疼,有人抱著撫摩已是滿足,只是來的人少,小孩子多。總有幾個暫時沒人顧及的,兩眼巴雜巴雜的盯著人看,直讓人想哭,他們,不過也想讓人抱一抱吧還是。
輕輕放下唯捷,讓她自己玩會,抱起了童車裡的大眼睛,他不語不哭,只拼命的往我懷裡鑽,小手揪住幾縷長發就是不肯放。小心翼翼的用手輕拍幾下,他就一臉的笑。邊上的唯捷卻不高興了,這裡頭,她是最為活潑的,嘴巴不是在吃東西,就是在嗚拉拉的唱大長今,要不就是准備吃或唱。高興了便媽媽媽媽連叫不絕,想來媽媽是她對喜歡的人或物的統稱了。現在看我哄另外的寶寶,滿臉的不情願,小臉貼到身上亂蹭,但並不哭鬧。那一刻,直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母親,手心、手背都是肉,惟恐厚此薄彼讓他們任何一個不高興。好在唯捷愛環保,不一會就滿屋子溜達著撿紙屑、餅干渣,極認真的塞給一位黑衣男士,把他當垃圾筒了難道。
未幾,開飯。一人一碗牛肉蛋花粥,寶寶們安安靜靜、乖乖巧巧的坐在小凳等待,拿舌頭試下溫熱合適,才敢小心翼翼的喂。裡面有小塊的牛肉,一時吃不准能不能喂,找了塊最小的試探,唯捷嚼了半天還在嘴裡打轉,忙柔聲到,寶寶,不想吃就吐出來吧,手上端了粥碗不方便拿紙巾,急切間竟直接用掌心接了。我是多少有點潔癖的人,這樣子是自己都想不到的,父母,當年也是這樣的嗎?不養兒也已知他們的恩了。
不一刻,孩子們該睡午覺了,認識不長,但放他們到床上時已有萬分的不捨。孩子似已明白我們將離去,小手抓了衣角就是不丟。只能攏到懷裡慢慢拍著安慰,用手咯吱的她格格直笑。
其實,這麼大點的孩子,記住誰或喜歡誰都是不大可能的,零食也還沒讓他們有太多的期盼,可對溫暖懷抱的向往該是與生俱來的吧。他們所盼的也是想讓人抱一抱,盡管父母缺席,但不希望他們的童年不夠溫暖。物質的或許是不缺了,懷抱卻是向往的,你能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