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天晴。
有風,走路有些熱。
我是離福利院最近的人,可我仍然會遲到。一個人無論他住的有多近,如果前一天被抓到紅口去看球,第二天都很容易遲到。
福利院。
第一座樓前,我站在門口。
大廳裡有十幾個老年人在打麻將,很安靜,也許是心靜,心靜自然涼。
我暗自思忖,義工的工作之一是不是就是陪老人們打打麻將,如果那樣的話我是該坐南北還是東西呢?是該贏還是輸呢?平和還是單等一條龍呢?。。。。。。
我沒有走進去。
木頭說過讓我去405,這座樓只有三層。
第二座樓,405。
第一眼望進去就看到一個美女。屋裡有六個人,如果第一眼你就只看到她,你就已經完了。
那個男生笑了笑,他就是木頭。
我點了點頭,同時做自我介紹:“空心菜,英文名Waiter,你可以翻譯成韋德。”
“你和奧泥耳熟吧?!”
“當然,前天剛一起吃過飯。”
“你上的菜?”
“我上的菜。”
木頭笑了,他是一個討人喜歡的人。兩位啊婆一直親切的握住他的手,眼裡充滿了長輩對晚輩的慈祥,晚年對青年的期待。戴眼鏡的是吳老師,不戴眼鏡的是黃阿婆。
我們還要去五樓,木頭已經站了起來。吳老師挽留我們,讓一定再多坐一會兒;黃阿婆也挽留我們,說不出話,表情急切而真摯。
木頭不好意思推托,木頭還在推托。
吳老師還在挽留,黃阿婆更加急切,她疾步的走到桌邊,拉開抽屜。
刀,黑色的刀,握在她的手裡。
我站在黑色的旁邊,看著咫尺的黑色。我不知道該勸木頭快些走還是快些留下。
淑文的動作很快,她已走了過去,越過我。
她的手已握住黃阿婆的手,讓她坐下。
黃阿婆更加急切,她已轉身,馬上就能碰到旁邊的桌子。
桌子上有一個綠色的西瓜。
大家都站起來道別。黃阿婆沒能給大家切西瓜,表情依然急切。
我很感動,木頭已然快步的走出門去。
下次來多給老人們買點水果。
我告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