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提琴委婉,低沉的音樂充盈著辦公室,整整一個下午。許是受音樂的蠱惑,莫名地發現自己有一點點憂傷。是,我是容易受影響的。早晨站在飛逝的地鐵窗前,腦海閃過生命就似窗外變幻的風景,抓不住也留不住最美的瞬間;走在路上,偶爾相遇的同窗,握手相擁,熟悉卻再也找不到往昔的無間;意外的些許變更,也總讓內心產生細微的波瀾;還有,還有我那任性的賭氣帶給我失落情緒......諸如種種,倏地就會在不經意間悄悄地影響著我,滲進我的心田。閉上眼睛,我看到自己,正慢慢被憂傷淹沒。象個迷路的孩子,走錯了回家的路,錯過了往常的那班地鐵。買了本新出的《中國國家地理》,看見呼嘯的列車夾著風從遠方奔來,心急的人們匆匆而起,行進的人和木然的我形成了沖撞,一個踉跄,我在離軌道半米的地方站住。那剎,我突然問,若我就此飛身而下,會是怎樣的景象?立刻,我就省悟自己的過分遐想;不過,我也察覺,我的一點點憂傷竟是真實的。雙手環抱於胸前,站在慣常的角落,暗暗渴望一次新的旅程,撫慰我的點點憂傷,即便是如此微不足道。靜默中想起在一本心理學書上看見,雙手交叉胸前是排斥他人的肢體語言,不禁微笑。地鐵駛進了隧道,換個姿勢,換了個位置,也喚醒了我的思維。我何時放開自己接受新的變更了呢?沒有TRY,我如何知道好壞呢?無法改變的決定,我何嘗不試著去接受呢?到站了,乘著自動電梯升向大地的時候,我好一陣懊惱,對於不可改變的變換,為什麼我不能應和地好一點,若一聲“噢”換成“好啊”,不是能予人快樂嗎?終於發現,那一點點憂傷,真的只是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