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帶我回中國"他說...>
那日,去看火化點,聽信前台的,就想坐小巴去,不坐出租車,省銀子事小,虔誠不是?
七個轉八個彎,還路過飛機場,機場也就在市內邊上,起降聲干擾不了加都的煩躁.
付了250盧比,買來門票錢,抬頭是Pashupati Area Development Trust.下面還有一行小字Hearty Welcome to the Holy Area of Pashupati Nath.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已11點過,干柴烈火已近尾聲,索性走近火化台,花崗巖的平台,方的,圓的.工人很客氣,示意坐下來吧沒關系的,我問:"下一場何時"?答:"50分鐘後"再問:"幾個"?答:"兩個"..謝.
似廟似塔似寺的逛了一圈再回來看,兩個平台上已整齊架好了碗口粗一公尺長的木柴.呈井字,半人高,一人多長.說話間,來了.
兩年青人用竹桿做成的像擔架似的扛在肩上,一前一後,先過河,淺淺的,家屬紛紛趟水而過,叫它陰陽界吧,平台沿河而建,水流順勢而下.
(忽然,邊門打開來,來了輛軍用救護車...)
抬下一具死屍,遠遠望去,不像是老者.而此時,兩個平台上面,干柴上,兩具屍體已安放就位了.
軍用救護車上下來的兩個年輕人,仍舊抬上死者,先按禮數去河邊洗腳.
(給死者洗腳,拋卻死者衣物)
我走過去問先前那位工人,他說:"按原計劃下午是兩具,軍車運來的是個無名氏,是多了一具,登山時失蹤的,沒有發現證件,無法確認死者身份".
說著,工人將救護車上帶來的死者衣服隨手扔在了牆邊.一個赤膊的尼泊爾少年很快撿起來,套在自己身上,在少年轉身的瞬間,一下,我呆了.
"改善",兩個大大的中文字映入我的眼簾.
(我置換了這件衣服,上面,發現還有....)
我急步上前說:"你先別動,轉過身去讓我照相好嗎".
少年配合地給我照相,照完,少年面對著我,這時,我發覺,他衣服前胸有個logo,在logo上還有一個金屬鋁制的"心".
我小心地取下這顆"心",在"心"的背面,隱約看到用小刀刻著一個漢字.
(中國"心",不論是台灣,香港,澳門,大陸還是海外.)
一個漢字----"玉".
我用三百盧比買下少年的衣服,我要帶衣服他回中國去.
這時,新的木柴早已架好,軍用救護車也很快從來的邊門開走了,轟的一聲,新的燃燒開始了.
火燒中,我清楚見到,鏡頭裡有赤裸裸的孩子在戲嬉.
(嬉水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