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華誕,適逢中秋,舉國歡慶。秋意漸濃,約三五好友,自駕崇明游。
車至碼頭,蜿蜒數裡,舉目不見首。再復感慨,我泱泱大國,彼芸芸眾生。日至正午,終登渡船。但見長江雄渾,天水遼闊,腳下層層水浪,耳邊習習秋風。船泊岸,人離港,徑往陳家鎮。一路坦途,滿眼綠意,秋風飒爽,興致盎然。
抵鎮上,已饑腸辘辘,遍尋小鎮,飯館寥寥,弄堂深處,始見一糧站飯店,風卷殘雲,酒足飯飽。
為求住地,幾經周折,終在田間小路側覓得一農捨,名曰“仙人居”。遠觀破舊,內有天地。十余間旅捨環抱獨院,幽靜之至。卸行李,駕車往東灘,曲折公路三十裡,日漸黃昏路人稀。東灘濕地,浩浩蕩蕩,一望無際,飛鳥掠過,蘆葦聲聲,蛙聲陣陣。三五游人,折一枝蘆葦,頗有興致懸釣河蟹,不覺間,一輪皎月緩緩升起,水天一色,美不勝收。秋風漸起,寒意漸生,匆匆揮別,踏暮色而回。
崇明之夜,寧靜悠遠,心無旁骛沉沉睡去,直至雞鳴天亮。
陳家小鎮,用罷早餐,直奔西沙。七十公裡,陳海公路暢通無阻。路上偶遇橘農,購得幾袋,味甘汁多,提神解渴。到達西沙濕地,但見游人如織,多為滬上來。空氣清新,滿眼翠綠,更可貴,此處無需門票,實為罕見。拾級而上,沿途傳承幾枝蘆葦,提褲腳,屏呼吸,一頭鑽進蘆葦深處,直指憨笨螃蟹。不多時,技已熟,陸續上鉤,偶有悍蟹,紅鉗黑背,力大狡黠,難誘其上鉤,遂棄桿下地,循路圍堵,終得之,收歸網袋。沿路邊行邊釣,路人皆興致盎然,收獲頗豐。路至盡頭,見一木塔,高約十米。登塔遠眺,蘆葦延伸,至海天交際處,壯觀如斯,實所罕見。同行六人,留影記念,朋友難得,相聚可貴。
返滬途中,略有波折。南門碼頭,車綿延數裡,目測判斷,非四五小時不能過。乃折返至新河港,孰料船票已售罄,且末班只至七時。虧得雜貨鋪掌櫃提點,守於售票口幾經爭取,終購得加班船票。晚九時,平安抵家。
崇明此行,自在隨意,雖有車船等待之苦,也有采摘垂釣之樂,更難得好友相聚,遠離都市喧鬧,拋除心底浮躁,回歸田園,擁抱自然。
留此文字,以作紀念,來日有時,當重游故地。
二零零九年十月
(西沙濕地)
(收獲)
(農捨)
(東灘日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