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流來襲的這幾天,我在澎湖;三天中,一直被孤寂與寒冷包圍著,可是我喜歡。我喜歡這種獨自的享受,沒有人聲鼎沸、沒有吵鬧及喧嘩,只有氣勢攝人的風吼、冰冷刺骨的海水以及瘋狂如子彈打在身上的沙子。
ㄧ下機,風從四面八方以強烈的姿態迎接我們,將頭發扎起了馬尾、作好臉部防風准備、露出兩個眼睛後再掛上眼鏡,我也以全副武裝對東北季風答禮。萬萬沒想到,自以為准備齊全的我在跨上機車不到五分鐘,安全帽就整個從我的頭上被風拔起吹到路中央(還好沒把我的頭也順便拔起來);騎上跨海大橋,陣陣強風襲來,那刻真覺得機車加人被吹到海裡去不是不可能的。澎湖的東北季風,好猛好恐怖的威力啊。
如果不是瘋子或石癡,冬天最好還是不要去澎湖的海邊。漲潮來的迅雷不及掩耳,又大又急的海浪「砰」地打在玄武巖上、激起一朵朵象是要吞噬我們的大白花。沙灘上看似細軟的沙子,在強風的推波助瀾下,如同機關槍的子彈對著掃射,痛啊!我們邊叫邊逃跑。
<搭配著強風,草地搖起動人的舞蹈。(攝於澎8縣道)>
<一波又一波搖曳、與沙沙的音樂,我常常因此醉倒在裡面。(攝於201縣道)>
漫游在此時,除了風、海水及沙子擊打的速度是快的、其他都是緩慢的。
冬日的澎湖與四月前來時春日的澎湖有著完全不同的景觀。在前者,寂靜在整個城市中飄散,而蕭瑟則在鄉間及草原上彌漫。
漫無目標的騎上公路,兩旁的銀合歡搭配著呼呼聲奮力的擺腰弄臀;隨意的轉進各個小村子裡,尋找冬日澎湖的氣味。在這個季節裡,人們都緊閉著門窗、窩在家裡打盹,巷弄中,看不見曬太陽的慵懶貓咪,只有幾只狗兒無聊的互相咬來咬去。咾咕石在冬日發揮了它們的功能,堅強的抵擋陣陣強風的吹襲;小船象是被拋棄一般,孤獨的在海上搖搖晃晃;成群的牛只緩緩的嚼著焦黃的稻草,每當經過牠們的身邊,牠們的眼神總是會打量著許久,似乎在說:喂!這麼冷的天氣出來干啥?
<冬天,似乎所有的東西都在沉睡。(攝於湖西龍門村)>
<很難得會見到人影。(攝於白沙鎮海村)>
<東升戲院,位於白沙鄉鼎灣村。建於民國50年左右,主要是播放電影給阿兵哥看,不過生意並不好,據說只開了半年就關門大吉了。(攝於湖西鼎灣村)>
<寂寥。(攝於澎11縣道)>
<蕭瑟。(攝於澎8縣道)>
<孤寂。(攝於跨海大橋)>
在馬公市區中,關東煮及鹵味擄獲了大伙的心,大家圍在一起吃的更加津津有味。在市郊外,除了海邊打著陣陣大浪外,一望無際的草地上也卷起各色的波浪,無論是白色、黃色的還是紅色,都令我心醉,忍不住想跳進去。
船只陸續在凌晨四五時進港,住在魚市場附近的我們原想早起逛逛,但總降服在溫暖的被窩中,一直賴到八九點才打著哈欠進去。晚起的鳥果然沒蟲吃,攤子都快要收光了,看不到市場的熱鬧;不過吐著泡沫的各式各樣螃蟹依然很令人垂涎,冬天來澎湖,不吃螃蟹真是太可惜啦。
有人說,冬天澎湖的特產:風、冷及刺骨適合悲傷;我倒覺得,冬天的澎湖,適合戀愛。和愛人在無人的寒冷天氣中擁抱、幫對方擦拭著流下的兩行鼻涕、彼此緊抓著對方以免被風吹走,想想真是浪漫。總之,冬天的澎湖,真的很令人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