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覺得北京是一個滿地都是故事的地方,不過現在能講故事的已經太少。回到據說還有點老北京味道的鐘鼓樓,據說這裡是輝煌中軸線龍脈的龍尾所在。樓很漂亮,90度的木樓梯,幽暗的樓洞,昏黃的小燈,恍惚間你也不知自己將去往的究竟是何處,只是任由雙腳憑著自己的意識往上。原本站在京城的最高處能看到輝煌的老北京,沒想到映入眼簾的卻是一片,尴尬。沒有成片成片的瓦片屋頂,沒有可以看到長著大樹的四合院天井,霓虹燈招牌卻是一長串,還有倒了一半的老屋外牆。鐘鼓樓固執的矗立,眼睜睜的看著身邊的景換了一茬又一茬。雕梁畫棟還懸在頭頂,石灰磚牆還固執的嵌在老樓的軀體,24面大鼓的威風猶然,仿佛也有那打更的鐘聲傳入耳中。
在正對鐘樓的一個小院坐下,要了一杯咖啡,因為,沒有中國茶。小屋的窗台上擺著兩盆綠植,一個咖啡色的小台燈,小雙人木椅旁邊的牆上,釘著一塊隔板架著許多舊書,牆角隨意的放著一副油畫,很家居的樣子。就那麼傻傻的坐著,直到路燈都黃了,游人都散了,終於感到了一點老北京的味兒。叮當的自行車聲,大爺大娘互相問“吃了沒”,看見買菜回家的就問“今兒吃什麼啊”,還有凶狠的爸媽把頑皮的孩子拖回家,一邊用凶狠的言語恐嚇著……一顆淚珠不爭氣的滴落在面前的書本上,真是不知道為什麼,幸虧我把自己藏在一個隱蔽的角落,否則定被認為是剛剛失戀的愁苦人。看的書是小說《無出路的咖啡館》,其實故事和咖啡館並沒有多大的關系,講的是一個曾經是軍人的中國女人在美國和美國外交人員的感情交往,很掙扎很疲憊。正當我看到女主人公被聯邦調查局審查的時候,朋友發來短信問在哪裡,我說:在鐘樓對面的小院喝拿鐵,很奇怪的組合。雙方一番扯皮之後,決定在中間地帶接頭——簋街。花家怡園在簋街一共有兩家,一東一西,一頭一尾,去的是頭上安靜點的那個,過紅綠燈的時候居然還遇到了美女車手朱朱,世界實在太小,不過只是兩人互相指著說:“咦,你……”就擦肩而過了。花家菜,很家常,很實在,也算漂亮。自從做了公關這行,隨身都背著相機,職業習慣,所以就養成了我另外一個不好的習慣,但凡看見好吃好看的的菜式我都要照相。朋友已經夾了一口菜要放進嘴裡,生生讓我給喊的放回原位照完相,朋友直說:“你瘋了!”是有點太偏執了,我有時候是執拗的無可救藥的。本來都說餓得快死了的兩個人,沒撥幾筷子忽然就飽了,所以只能把剩下的好幾個菜打包,罐焖牛肉真的很不錯,可惜帶不走。
走了2站公車的路,然後打車把朋友放到地鐵站,自己回酒店。北京的夜和上海是不同的,雖然也很熱鬧,卻還是帶著一股子干干的土氣,而上海是濕濕的洋派,也許我說的也不完全對,總之是不同的。
(樓頂)
(鐘樓)
(南邊)
(廊頂)
(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