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8日國際博物館日,一些紀念地做起了宣介,於是我下決心去看一次孫的紀念碑。
忌事已是前年。初獲知被安放在虹橋路的宋園,心裡就有一動,然塵世間有那麼多的凡事難事要窮於對付,於是就莜然已有經年。
與孫素未謀面,除了年輕時有一次被一群學生錯認為是孫之外,平時只是在銀幕上與之相遇。但是,每當媒體有關於孫的報導,我總是關心又仔細地閱讀。我對一些影視人士向無趨附之勢,實以為此輩多游戲人生,但是偏偏孫會讓我心生好感。 記得一次與朋友議到,從《烏鴉與麻雀》,演到《渡江偵察記》和《永不消逝的電波》,及至後來的《革命家庭》,這需要有怎樣的認識方面和內涵方面的提高呀。作爲一名燕京畢業過來的知識分子,要能如此跟上時代的潮流,真屬不易。孫的孺雅是世人皆知的,比如《家》,《早春二月》,然而孫又能做到十分的堅定,這並非一般表演意義上的轉型可以完全解說,實在是其本人性格本來就豐富飽滿的多面表現所致。 你看《一盤沒有下完的棋》裡,日寇把軍刀架在江南棋王的雙指上,威逼其與日軍中的好手奕子交戰,孫被辱怒不可遏,憤而拿起棋碗砸向刀背,頓時指斷血濺棋盤!觀眾未曾料及情節會有如此慘烈的發展,我則完全被孫的行為所震撼!我真的沒有意識到這是表演,我就認定這就是孫的氣節!
宋園的西北區,一條小徑側,花崗石碑靜靜地佇立。耝砺的石板上,橫書著孫的生平,左角上是一尊孫的青銅頭像,一如以往那樣攜著睿智的目光。 石碑下方並沒有親人的叩首,也沒有任何其他名人或團體的落款,然而銘文通篇充溢著對生命的歌頌;肅立其間,人們沒有悲傷,只會喚起熾熱的愛,還有追念,----------是為真正的紀念碑也。
環顧四周,我想找一下潔白的夾竹桃和火紅的石榴花所在何方。整座碑體有一點點奢華,大約設計和建造者仔細估量後認定孫值得這樣受尊崇。我卻想孫本人未必會同意。一貫以來,得意時淡定神閒,失意時從容鎮定,一直是孫的作派。我沒有刻意去探聽過孫在文革中曾經的境遇,但只要想想當時全國都在批那幾株“毒草”,孫彼時的忍辱負重可想而知;我印象深刻的是76年後孫即數度活躍在多場詩歌朗誦會上,內容都為頌揚光明,和曾經的勇氣。 ........朗誦,曾為不少同人所不屑,孫卻為此四處奔告,幾近吶喊,於此我又見到孫的高潔。 我想,早年領受燕京晢學的教育一定指引過他的心智,是以為孫因之屢屢能化險為夷,事事顯高風亮節之真谛也。
進謁畢,歸,又想去孫從前的居所看看。記得是在湖南路武康路口。正欲拍照,路人疑惑。猶豫之下,遂請此樓底層新設的房產中介解惑,不意此中介業務員取來一冊《老房子》,內中圖文並茂,三下二下就翻到了“武康大樓”,下面記有文字“.....,文絹和道臨現居其中,.....”。
,
(睿智的目光)
(生命的傳奇)
(生命的安詳)
(湖南路武康路口)
(淮海路武康路相交於興國路口的武康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