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與我不陌生處透著陌生。我曾於大學畢業那年的四月去天津試講,東北仍吹著小涼風,而天津卻有蟬在叫,叫得我莫名地緊張,終於未能應聘成功,遠離了美麗的大港。來北京的第一年的國慶,我也曾去天津的小縣靜海,朋友開車等在天津,下了火車鑽進汽車,只欣賞了幾眼街景。此次,我又一次踏上了天津,這次不再孤單,同行的有意大利友人、同齡的閨蜜。
京津塘高速的車如同北京四環上車的數量,中途更因雨水而使得駕駛更加困難,因看不清路旁景色而開始與意大利友人聊天,在惡補了主題是“龍與鷹的對話”的《三聯生活周刊》後,,我對意大利已了解得很多,腦海中佛羅倫薩、羅馬的形象趨於豐滿。邊欣賞美景邊聊天,三個小時後到了南開區的酒店。
意外地,碰見舊同事,聊起當年工作過的地方,不再拘謹,相對肆意,許是因為換了環境彼此無利害沖突,故能坦誠,覺以往感覺內向的他居然也可以侃侃,所以說,人是有N副嘴臉的,面對親人、朋友、同事、陌生人、領導、異性…,千人千般品評。
雨一直不停,我們的腳步也未停,目的地便是中國大戲院,在郭德綱叫火相聲之時,聽一把早聲名在外的天津相聲,及至入場,發現人不因雨而稀少,噼叭的瓜子聲、咝咝的飲茶聲,加上忽笑忽哭忽怒忽喜忽高忽低的台上演員聲,真可謂熱鬧之極。一般來講,題材都是以日常生活為主,把平常私事隱事誇張誇大,從而博你一笑或一噓,譬如找不到擦屁股紙了、惦記人家大妹子了等。我個人不是很喜歡,因覺隱私就是隱私,所以間中睡過一覺,這一覺也有煙熏的作用,劇場裡不禁吸煙,大家狂抽,我前面的漂亮MM居然一棕一白兩種色彩的煙交替著抽,我只能暈。不過,不限煙的同時也不限高聲,於是某男的哈哈大笑聲將我從迷糊中喚醒,那笑委實太過奇異,也因此笑而趕上了最後一出由團長親自出演的相聲,表演了傳統的啞劇,壓大軸的果然不凡,讓人覺得眼睛干澀地睜到夜裡十點多還算值。
第二天,周六,賓館前台說有中雨,可惜天氣預報就是那麼不准,在九點多時天漸漸放晴,不過風很大,我們去天津陽光100造訪一位朋友。四千多元一平方米,擱北京住不到什麼好樓,不過天津的房子這個價位已可以住得很舒服。有的人家把門前小院伺弄得極具北歐風情,據說是家韓國人,難怪韓劇惹人喜愛,原來人家小民百姓也把自己的地兒布置得如此曼妙趣味。也許當時種種因緣下選擇了北京並不是最好的選擇,必竟二線城市的生活更舒緩更人性,不過我怎麼也回不去慢悠悠的腳步。
天津有名的是吃食有大麻花、狗不理,中午時我們去吃狗不理,一個包子占一個屜,每個包子有18-22個摺,臘肉的、菜的、肉的,以泛出綠色的菜包為我們女生最愛。狗不理原來此狗非彼狗,歷史上說的是個叫狗子的人,就是他做包子做得太敬業了,以致於別人叫他他都聽不到,故得名。
未及天津時,朋友介紹說天津的五大道、鼓樓、南市食品街值得一逛。對於一直與建築房地產接觸的我來講,首選是洋房多多的五大道,所謂五大道,便是重慶道、大理道、馬場道、常德道、雲南道。空氣散發出雨後的清香,五大道的茶樓、敞開的大門都在向我招手,偶然間看見某名人的舊居,那一地的紅毯仿佛可見衣香鬓影,酒香、音樂聲、嘻笑聲、追逐聲、汽車聲,你聽見了嗎?每座老房子都有數不清的故事與糾纏的往事吧。尖尖的屋頂、雅致的窗、氣派的大門、歐式的雕塑,講訴著百年歷史與昔日光華,而今大多數的洋房被分給了尋常的老百姓,布鞋、棉被、空調、破爛家具,所有煞風景的只要拐進巷子都會看見,讓人更覺對比之強烈。
五大道走起來也不是一個小時左右可以完成的,睦南花園便成了休憩的好場所,只見三五一群在打牌的、兩兩成對在調情的、疲憊的像銷售的,眾生百態。我唯願在花草的香氣缭繞中睡去。
因了時間的關系,最後未去成鼓樓與南市。懷了些許的遺憾,我們登上了京津城際列車,因了缺憾就有了下次相會的借口,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