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箱子上的鑰匙沒拔下來的時候,車還沒到九龍,我坐在那裡仔細考慮了起來,設想了一下可能出現的問題和應對方法:
1. 下車,然後原路返回香港站,找辦登機手續的地方,想法找回箱子,可萬一箱子已經運向機場了怎麼辦?
2. 不去理會,聽天由命,我清楚地記得鎖是別在拉帶裡的,也許沒有人會發現,會平安到家。
3. 我又想了一下箱子的旅行程序,先在香港站辦托運,然後到香港機場集中,然後再上飛機行李倉,然後到北京首都機場,卸車上行李轉台。這裡面需要和人見面的地方有市裡的香港站,香港機場,首都機場三個地方,要保證三個地方都平安,安全系數並不是很大。
4. 如果箱子被打開了,裡面其實並沒有太值錢的東西,可不論是照片還是孩子的獎杯,我的衣服,鞋,卻是那樣也丟不得的,怎麼辦呢?
最後,我決定還是先到機場再想辦法。
到了機場,一邊往候機大廳裡走,一邊在想找誰解決問題,問題會解決到什麼程度。
找警察?似乎不是很合適,因為他也會轉到處理這件事的人。處理這件事的人該是誰呢?機場的?還是……走
在大廳裡,拿著登機牌,我想到了要找什麼人了。
我在問了幾次後,找到了我要乘坐的航班的登機手續辦理口,一排幾個口,我選了一個人不多的跟著排隊,到我的時候,我拿出了我登機牌和港澳通行證,說:
“對不起,我有點困難需要你幫忙……”
那是一位很清秀,很文靜的女孩,我現在還記得她的制服下擺和放在椅子背上的包上分別掛著一個毛絨小熊,這點和我很像,我也喜歡在包上掛一些被媽媽稱為“亂七八糟的東西”。
在認真地聽完了我陳述,並檢查了我的通行證,登機牌和行李票後,她看了一下時間,然後開始打電話,聲音很輕,我幾乎聽不到她在說什麼,但看得出是轉了幾個部門的,最後她對我說:
“我的同事正在找這件行李,大概需要30分鐘。30分鐘後你再來這裡找我。”
不知為什麼,從我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感到她是值得信賴的,是一個可以給我幫助的人。她的冷靜和沉著也讓我安了不少心。
這樣,我就在候機大廳裡閒逛了起來,這裡的商店很多,但我確實逛得心不在焉。
估計時間差不多了,我又來到了那位小姐那裡,她看了我一下,然後說:
“我的同事正在找,得過一會才有消息。”
一會兒,一個級別看來高一點的女孩出現了,這個女孩的則完全不同,走路一路小跑,說話急急匆匆,一看就是個快人快語的人。
她們兩個說了幾句話,快語女孩又用對講機風風火火地找了幾個人,然後她對我說:
“小姐,你的箱子已經找到了。”
我點頭稱謝。
又經過她用對講機幾次通話,得到了最新消息:箱子已經分出來了,經過檢查鑰匙還在,但她的同事是不敢把鑰匙拔下來的,一會來一個人帶我過去,看箱子,再處理。
我心裡這時可以說是一塊石頭落了地。
過了一會,來了一位很穩健的男士,和那位小姐交涉幾句之後,小姐讓我跟他走。
我們下樓,通過工作人員通道,來到機場另一個大廳,我的行李就在那裡,我要拔鑰匙,但那位男士堅持讓我檢查一下箱子,我照做了。
然後,他和我一起推著行李重新回到候機大廳,行李已經分出來了,需要重新辦托運。
一路上,我向他道了感謝,並說,這一切都是由於我自己粗心大意造成了,給他們添了麻煩,不好意思了。這位男士的普通話說的確實不好,但他一直說這是他應該做的,如果鑰匙找不到,到了北京會很麻煩的。
經過這一番周折,我原本很充裕的時間變得很緊張了,辦完手續,我找到這兩位女孩道謝,她們的性格很不相同,但笑容同樣很漂亮。讓我覺得香港人很可愛,也很可信賴。像我們這種游客往往會因為一個人,一件事而形成對一地區的看法,我想,這就是“窗口工程”,實在是太重要了。
最後,坐在登機口等待的時候,我還在慢慢回味剛才發生的一切。
等機的人很多,分不清都是哪裡的,直到廣播裡說:“在台北辦完登機手續的要再次確認時。”我才發現原來我身邊坐著這麼多台灣來的人,真的光看外表沒什麼區別,就是老太太們一般都化裝,跟上海和廣東一帶的差不多。
還有一些是韓國的,如果不是他們拿出護照,我是根本分不出來的,中國話說得很好。
上了飛機後,由於剛才的心情一直很緊張,精神蹦得很緊,現在算是放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