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06 2005年大年夜
從公司下班直接去的火車站,Z14的龐巴迪19:00開(449元)。因為是大年夜的緣故,4人包廂裡只有我和另一位女性,我們聊聊天,看看報,悠哉。19:30過蘇州,20:00過常州,21:00過南京長江大橋。興奮,睡不塌實。0:00過安徽徐州車站,周圍爆竹、煙火連天。然後過山東,到河北,2006年大年初一早上7:00到北京。
1/29/06 大年初一
去了住的地方睡覺。中午醒來,乘地鐵到天安門14:30。比電視上看到的有感覺,護城河結了冰,門洞又高又深。沒有上到二樓參觀。一直往裡/北走到午門。一路上看到左右兩邊弄了許多亂七八糟的類似“宮妃生活展”吸引游客,很是有礙觀瞻。午門高且雄偉,修繕過的地方熠熠生輝,未修繕處古舊滄桑。午門處可買票進入參觀故宮。15:00,從午門往西進到中山公園(3元),看到許多人在城牆下結冰的河上滑冰。褐色枯枝、紅色城牆、白色冰面、灰色天空。冷。中山公園裡的樹木粗壯。往南轉,有人在長廊裡拉著二胡唱京戲,咿咿呀呀很好聽也很契合北京的氣氛。出中山公園,過地道往人民英雄紀念碑。16:00,有武警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東邊是國家博物館,西邊是人民大會堂。紀念碑的南邊一點是毛主席紀念堂(無需買票,但不許帶包)。
1/30/06 大年初二
14:00雍和宮(門票25元,錄音導游10元)。雍正即位前的府邸。確實是很大的一座藏傳佛教廟宇。驚世駭俗。眾多的菩薩被供奉,精美而氣派。紫檀木雕刻的五百羅漢山、據說雍正嬰兒時洗過的魚龍盆、身體由一整棵白檀木雕刻的、從西藏運來北京花費巨大的18米高的大佛、昭佛樓裡有九十九條龍圍繞的菩薩等等。宮內的喇嘛和一些信奉者以藏語交流。
雍和宮馬路對面的一條小街就是大名鼎鼎的國子監,臨街的商鋪掛著紅紅綠綠的佛教用品招攬生意。
1/31/06 大年初三
太冷,蝸居,無事。
2/1/06 大年初四
15:00 天橋進入天壇北門(單票10元,聯票30元,錄音導游10元)。
剛剛修繕完的神樂府(需票,聯票可進入),居然曾被日軍占領用來作細菌試驗的處所。可以看到各種各樣的古代樂器,古樂譜的音律變遷。我完全不懂。每隔一段時間,會有約7~8首古曲的演奏會。很不錯。有時間的話要聽全它。
齋宮。就是一座小皇宮,外面有護城河。天壇是每年皇帝祭祀的地方,會在這裡待上幾日,所以從政、起居、護衛陳設一應俱全。但是不能近女色。透過玻璃窗或門縫往皇帝曾住過的寢宮裡看,想象他當時在這兒思考、休息、看蒼松翠柏、聽風聲徊啭、賞夕陽落日,是怎樣的心情呢?而今物是人非,一切皆作雲煙。總覺得蒼涼和晦澀。
時間緊張,匆匆看過一些景致,來到被圍住尚未完成修繕的祈年殿。可以看到繁復的、數量有寓意的、藏青色的琉璃瓦頂在夕陽下閃耀。以前在電視上看它不過如此,離近看卻很肅穆威嚴,精美宏偉。繞過祈年殿,走在當時只有中間為天、東邊為皇上和西邊為大臣走的通往祈年殿的大理石路上,看大家拍照留念,看大家興奮喧嘩,看祈年殿孤獨伫立。
往南來到供奉先皇牌位的地方(需票,聯票可進入),著名的回音壁也在這個院子裡。回音壁處很多人對著牆壁大叫,可是對方顯然聽不見。回音石也只能回音2次而非介紹的3次。人多嘈雜的關系吧。有點失望。這個院落我從未在電視上或平面媒體上見過,可是我想起曾在夢裡來過類似的地方。
再往南是圜穹(需票,聯票可進入),很多人站在中間的那個可以和上天通訊息的石頭上拍照,因為四周空曠,寒冷無比。
17:00了,雖然關門的時間應該是17:30或更晚的18:00,但神廚等地方(需票,聯票可進入)已經在催促大家趕快離開。要在這裡面仔細研究應該很有意思,但是我們已經沒時間。從南門出來,回頭看神聖的天壇公園,暮色已漸漸籠罩,一切又安靜下來。
17:30,南門外的一個涮肉店,蘸料很好吃,還免費無限量提供糖蒜和泡菜,北京的朋友很推崇。
2/2/06 大年初五
18:30,朋友請客,去前門全聚德吃烤鴨。這時碰到了有趣的事情。我們叫的一輛紅色的1.60元的出租車在行駛到一半轉過一個彎時咯噔一聲,靠邊停了查看後,司機告訴我們右後輪輪胎掉了。果然我們鑽出車子,發現一個輪胎在距離我們停車約20米的地方。司機氣定神閒,說今兒個就到這兒吧,你們再換一輛。我們於是付了錢換了後來的一部新北京現代的出租車。
前門全聚德。門臉兒居然在裡面,沿街面的是吃快餐的。要注意。全聚德的菜量倒是足,可是也挺貴的。加上10%服務費3個人吃了一只198元的烤鴨和鴨心,鴨舌,還有個上湯白菜,共600多。烤鴨味道很好,鴨心要趁熱吃,白菜就太淡了。
22:00時,降溫,風大且寒冷。
2/3/06 大年初六
外面零下十度,在暖氣十足的屋裡看電視。
2/4/06 大年初七
13:30 故宮(門票淡季40元,錄音導游10元,買票處可以拿故宮導游圖)。
太和殿在修繕。殿前的石板路已經斑駁。每個大殿門前都有一塊銅牌詳細介紹此殿的功能,因有個美國運通的圖標令我感覺親切。我個人不喜歡錄音導游,因為這樣的話你必須跟著它的路線,稍有偏差,它那邊已經講了起來,你正轉往另一個地方,只好再急急地折回來,聽不到的地方也不會再重復播放,有點被束縛。
九龍壁所在的皇極殿院落是乾隆退位後頤享天年的地方,現在是珍寶館,15:00還是15:30停止售票。10元。珍寶館值得看。我對各種金銀、寶石材質的鳳冠、飾品和盛器很感興趣,出來後就想要是我們也能用那種珍寶來盛水盛飯該多美呢,呵呵。珍妃井也在這個院落裡。還有個3層樓的,帶有很多機關令演員可以飛上飛下的大戲台暢音閣很是壯觀。
16:00御花園。沒有我想象的美,後來我才知道,清朝時這兒原不是皇帝享受的地方。旁邊的北海,中、南海是個更大的花園,而康熙,雍正和乾隆等基本上年初一在天壇祭祀完畢,就會去圓明園住,直到冬至才會回到皇宮。無怪乎和我的想象有差距了。然後稍轉了一下,16:15,工作人員就開始關門來趕了。我們問不是16:30關門麼,他們理直氣壯地說,大宮門是16:30關的,裡面的各個殿當然是要早點關,不然到時候總門怎麼關的掉。我們實在不敢苟同他們。照理當然是說幾點關就幾點開始關,然後等游客都離開了工作人員再離開,哪有為了准時下班而先趕游客的呢?我其實對北京的服務還覺得是不錯的,雖然很多人不贊成,但是我遇到的公交車司售人員、超市服務員和某些出租車司機也都挺熱情,反而故宮這些大機構卻很是讓人著惱。你想萬一人家千裡迢迢,萬裡迢迢,或者一輩子只來北京故宮一次,因著這最後十幾分鐘沒有看全該有多遺憾啊。
16:20,從故宮北門/神武門出來,去王府井到此一游後,逃回住處。
2/5/06 大年初八
無事,天空一直陰郁。好像要下雪了。
2/6/06 大年初九
雪下了一夜。世界已經白茫茫。起先還有人掃雪,後來越下越大,沒人管了。我12:30出門,12:50乘上公交車,大片的雪花打在車窗上。13:50到頤和園站。雪停了。14:00,進入頤和園東宮門(單門票20元)。
我沒有租錄音導游,也沒有買地圖(需另買,3元),因為錯過了進門處東邊一塊大牌子上的游覽圖(出來才發現),只好信步而走。迎面一座關閉的宮殿。這時我已經對宮殿有些視覺疲勞,所以沒有再去看它。因為上一次對御花園的失望,我對頤和園倒沒抱太大的期望。轉過宮殿,穿過一個小花園,一大片昆明湖降落凡間。空曠的湖面上白雪皚皚。許多人在上面走著、跑著、拖著個小車子滑翔著。頓時眼前一亮。很像我愛的西湖。
我沿著昆明湖順時針走在圍牆下的路上,看高大的樹木,看精致的17孔橋和它連接著的南湖島,看寬廣的湖面,看北面因天氣而朦胧如仙境的萬壽山和排雲亭,想象以前不知有沒有嫔妃來此駕車游玩呢,這樣的景致她們該多麼喜愛高興啊,轉念又想到她們到底有沒有這樣的自由呢,我們想象的榮華富貴、極盡奢華,他們其實卻不能隨意而為,是政治和權利斗爭的可憐的人兒吧。走到最南面,看到一座橋,名“繡漪”,拱度高且柔和,真像一條玉帶落到湖面。北面也有一座一樣的橋名“玉帶”,不過那邊是重點景區,人會較多一些。我踩著雪爬上去,舉目遠望,此景致,此人兒,此情形,無可形容,只一個“美”字!
穿過一片被雪覆蓋的桃花/枝林,來到西堤,這不就是西湖的蘇堤麼!寬寬闊闊湖,密密麻麻柳,高高下下橋,遠遠近近亭,粉粉黛黛山。
我沿著沖上岸的結了厚厚冰的湖面跑下去――一定要用跑的,不然因被踩過、雪不多了的、有坡度的冰面你如何不滑倒呢――小小走了幾步,又爬上堤來。我到底不敢多走,生怕掉進個冰窟窿裡,其實那是不可能的,冰已經結了大概有30~50厘米那麼厚了。我只是膽小而已。快到西堤盡頭,向西看見天空上橙色的太陽居然朦朦胧胧地透過雲層來。
西堤最北連著另一條堤岸,西堤隔著昆明湖和另一片湖,西堤通往另一座玉帶橋,過了城門可以上到半山腰的“畫中游”。皇家的園林可真是造的仔細,連快到“畫中游”亭子的上山的回廊都有著屋檐遮蔽。亭子裡看下去,山下宮殿的層層疊疊瓦,參參差差樹,蒼蒼茫茫湖,星星點點人,隱隱約約聲,就是畫兒了。
下山來繼續往東,穿過一條長長的精致的長廊,再繞過一片曲曲折折的橋,回到東面昆明湖我來時的起點。16:50。關門的時間了。我走出頤和園。下一次,春天、夏天、秋天我還要再來。
原路返回住所。路上的白雪被車子軋出黑黑的一條條線,慢慢地化了。路過中關村時看到高樓大廈後的晚霞萬千。
2/7/06 大年初十
無事。下午到住所附近的一條結冰的河上走了一圈,看別人在河面上堆著的各種各樣的雪人兒。
2/8/06 大年十一
無事。查到可以去隆福寺或護國寺吃傳統北京小吃,買了張地圖准備一下。
2/9/06 大年十二
照例中午出門,去護國寺。沿著護國寺街走了一路,未發現有小吃店的跡象(其實有個“華×小吃”就是正宗的老字號,我當時不知道罷了)。我想象的小吃街應該是各式攤位一路排開的樣子,王府井旁邊有條小吃街就是那樣的。然後看到梅蘭芳故居,因修繕而關閉。順著地圖找到北海後門。5元門票。門票背後有地圖。我繞過一片江南園林般的院落,走到北海。順著北海西面的一條路走,看到一塊雙面九龍壁和許多供奉菩薩的宮殿。北海裡的白塔和下面的島因修繕關閉。走過一段長長的西岸,從西門出來。馬路對面就是中南海了,據說是很美的地方,可惜現在不能進入。注意,從後門/北門進入後海的話,往西岸就從西門出了,往東岸就從東門出,東岸和西岸在北海公園裡的南面是沒有橋梁連通的。當然從西門或東門進入的話,繞一圈從另一個門出來就正好了。東門邊有個“團城”看著挺有意思,不過我沒進去。
再往東到故宮的北門處是景山公園(2元)。景山和北海的白塔下的島本是一條大河中的兩塊小土丘,後因挖故宮的護城河,把多余的土堆了上來,景山就變成了一座小山了。景山公園很小,小的只剩一座山。景山很矮,我10分鐘內上下2次。山上有5亭,原供奉5尊大菩薩,現在菩薩已被搶走,只剩5個漢白玉的基座告訴大家曾經的歷史。4個亭子在修繕,我爬上唯一的一座,望故宮。夕陽下的故宮,整齊劃一,錯落有致,會令人沒來由的感覺憂傷。其實北京是這樣的一座城市,太多輝煌的背後承載著更多的悲涼。被侵略、被搶奪、被焚燒、被撕裂,它匯聚了無數的好東西,又眼看著這些好東西不見了。宏偉的琉璃瓦建築、精致的漢白玉欄桿、威武的銅獅子等等都見證著世事變遷。下山出公園門,馬路對面乘公交車到美術館下,去找隆福寺小吃。
有個牌樓上書“隆福寺”,走進去,向右轉,看到“白魁小吃”的招牌。在景山碰到一位北京老人,她也說白魁是老字號了。我最喜歡找這些小吃,於是沖進去,發現白魁和隆福寺小吃店是連著的,像大食代般,到一個地方買票,剩下的可還回。有個面糊糊加了鹽和花生醬,吃不慣。一些小吃很甜很甜。個人覺得糖耳朵不錯,還有個山藥和紅棗做的點心也挺好吃,豌豆黃很清口,還有一盆奶油炸糕也還行。我覺得到了一個地方,就要找到當地人的小吃才算有意思。隆福寺和護國寺都沒有看見寺廟,不知是我沒找到還是這兒只是沿用了這個名字。
2/10/06 大年十三
中午出門,才發現居然天氣晴朗,溫度回升。有點遺憾沒有趁著這樣的好天氣去游長城。前幾天太冷,我估計我如果硬著頭皮上會凍成根冰棍。不過算了,我上上網,聯絡了一位在北京的朋友,約了晚上在國貿那邊碰頭。發現這是個熱鬧的地方,人多,燈多,建築多,親切之感油然而生。
2/11/06 大年十四
中午兩人吃了一整只烤鴨,下午逛了北京 “金五星百貨”,就是集合了好飾家、城隍廟、虬江路於一處的很大的綜合市場。晚上仍然沒有消化,省了晚餐。
2/12/06 正月十五
吃元宵。整理。看電視。晚19:07、Z13列車回滬(499元,如果從上海買始發於上海的這趟火車票,買前先辦張卡,買票時出示一次,到火車上再出示一次,那麼往返共10次的話可以送1次單程)。列車啟動,看著窗外的滿月,心裡惆怅。早上7:00到上海,直接上班去。旅行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