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上海這些年,只聽著熙熙攘攘游客來上海游玩,自己處在上海卻沒有對上海進行過徹底的接觸。春天來臨,突發奇想:要對上海進行一次親密接觸!首先,我選了有名的景點——朱家角古鎮。
陽春三月,風和日麗,准備多日的我,早上八點多就趕到客車站,坐上滬朱線向古鎮進發。
由於事先沒找到古鎮的詳細地圖,所以在車上心裡一直惴惴,怕自己走不進小鎮最美的地方。
下得車來,才知自己真是擔心錯了。這個以旅游為主的小鎮,早已為游客按排好了各種了解它的方式。且不說停車場付近立兩個大大的古鎮詳盡地圖,就是各個路口,也是左明右示你所在的位置和各景點的方向指示,你只管看著走就是了,真是周到到家了。
且說這小鎮吧。
我雖在江南游歷了許多地方,但是跳下車的一瞬,心還是被眼前的古,震蕩得羽化了。我只感到時差混亂,分不清我是在現代和還是在悠悠的遠古時期。我望天,白雲舒卷,它們只管走在自己的時空裡,不能明示我一二!我只有望著滿眼的雕梁畫棟,任它們把我的眼拉得住住的,我只能癡癡地看,看不夠的看!而沒有足夠的心智思索!
這裡的房子:檐都是層層飛起;瓦都是一波一波,水紋般密密匝匝;檐下,一串串紅艷艷的燈籠直排下去。讓我體會著,那古久的時期,商人門在車馬行進中,突遇到一個繁華的市鎮時快樂的心境。我快樂嗎?是的,雖然我不是古商人,但我看到這一切,我快樂!
我沿著古屋慢慢走進窄窄的小巷。石板鋪成的小路,一溜滑到巷尾。兩側的人家,雕滿錦飾的房屋都是沉沉舊舊的,沾滿了歲月的蒼桑。牆壁上,台階旁,青苔暗生,有幾處,簡直就象是誰用水粉筆惡作劇似的,故意把綠意狠抹幾下,砸人的眼。然而,一切又給人一種干干淨淨的感覺:統統的黑頂、紅窗、上白、下灰。
踏在石板上,我故意去蹭抹幾下青苔的殘痕,或踩一踩石板的破洞,我只感到平日裡浮燥的心踏踏實實地抹進了暗苔裡,急進的情緒清清朗朗地被我踏進了殘洞裡,在這裡,我的心靜靜地,靜靜地變得柔和著。
小巷的兩側,處處有一個人可走的小弄口,窄窄的,看過去,就象自己是井地之蛙在看著深深處的口,我好奇地走進去,那“井口”到真是讓我開了眼,裡面竟是幾家合圍的大院,明亮、干淨,只是暗苔更多更密了些。我站在房門口向人家看去,那邊竟沒有堵眼的牆,可以一眼望穿房路,直達房那邊的小河。
小巷的斷處即是小橋的生處。小巷斷處多,小橋一座座不勝枚舉。站在橋上,看著河兩旁依水而立的房屋,如站在江南水鄉的素描畫中一般。房屋在水中豎起,房屋的線條是歪歪斜斜有曲有直的,象不會掌握直線條的小孩子畫出來的一般,有趣。家家房屋前都會突出一小亭台,由紅黑磚砌起一道立柱,在水中端著它們。亭台的圍欄也似雍懶的女子一般,向水裡彎著腰。亭台上一層層的艷花,述說著這裡的人們生活的安然、可親。
水中不時劃過一艘如畫般的小船,水光潋滟,波紋四溢,映射在河道兩旁的古屋上,晃動在屋前曬著的衣服、被單上,光影婆娑,飒是好看。小鎮上橋橋相映,水水相連,古樸之美,讓我流連。站在橋上,對著這水,我笑意盈盈,我只想述說心中的夢,心中湧動著某種渴望,渴望一種沉靜的往復不變的生活。是的,這個小鎮給了一種答案:歲月無情,而最深厚最摯誠的情誼,是古久古久的持續。
小鎮裡沒有園林的精美,只有歪斜的石板,肆意的青苔,即使殘破卻依然是這樣的干淨整潔,讓人只見歲月不見蒼桑。這裡還有被古化了的悠閒緩步的游人,和時不時從古屋子裡走出的當地居民。所有人的神情都是那樣的悠悠然。
小鎮給人一種慢慢品味的力量,即使不想它的美,只想你自己的心思,這小鎮也會和著你,讓你深入地陶醉。所以,小鎮感人,所以你來小鎮,我來小鎮,他也來小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