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9.12 Shenzhen Airport
眼睛有些迷離。連續幾天以及還將持續的奔波，帶給我的勞累以及困倦，陣陣襲來，伴隨著渾身的酸意與疼痛。由於一些意外的不愉快，使得我此刻能獨坐人群，寫下初游香港的手記。
選擇在香港度過這個周末，是因為很多巧然而必然的因素，這中間也許有個人的情愫。在踏上那片土地的一刻，我感慨，這竟然是我不能買一張票就能到達的地方，它同樣也只是土地而已呀；這就是我朋友學習與工作的地方，陌生而新奇。透過房間的窗，就能看見海灣——中大依山靠海，學校很漂亮。不過天空一片白茫茫，我所在的幾天，它從未透徹。暗自奇怪，滿眼的綠色為何換不來天空的湛藍。
香港的街，秩序井然。可惜得很，我並沒有見識它工作日的盛況。不過即使在周末，眼內所見的移動物，比我在別處所見到的更快。雖然有很多的彎道，公車的速度真不賴；扶梯的速度也許是老人們不能承受的；人們的步伐與濃濃的本土語言顯得格格不入。不同於上海的是，香港如此多山，如此多山的大陸城市，有哪個可以和它相提並論呢？腦中閃現杭州與上海的結合體，且不論這是否可行，但仍是不像。上海沒有山的靈氣，杭州卻有的是幽閒。
到處都是英制留下的痕跡：混雜的語言、靠左的車行以及歐式的建築；到處也都在提醒你，這是個國際的都市：膚色炯異的人聚集在路上——有一幫幫的南亞婦女，聚集在中環、金鐘某條路上，或就餐或休息；也有重慶大廈彌敦道的黑人、印度人聚集區。這些陌生的群體，讓我充滿好奇與揣測，他們，是讓這個城市跳躍的一部分。異國情調的餐廳酒吧充斥了各個角落；迪斯尼的大幅銀屏廣告懸在時代廣場的空中，吸引人群的駐足；香江炫彩的燈光，隨著音樂起舞飛揚；大型的游樂公園、刺激的機械城；甚至貨幣，也有不同地域的銀行主宰；還有永遠是粵語、英語與普通話並行的解說。不同的文化怪異地結合在一個島上，卻又是如此和諧。
香港的服務業堪稱是大陸的典范。雖是昂貴的娛樂、餐飲消費，服務員總是彬彬有禮。當我詢問一杯在我沒有注意的情況下放在面前的紅茶是否屬於我的時候，服務員並沒有忙於確認，而是迅速說給我換一杯。聰明而合理的服務是否是程式化與制度化能帶來的呢？小費的形式或許真的有其值得借鑒之處。至今，那軟軟的“多謝”仍在耳邊，讓人著迷。
良好的制度還體現在城市規范，以及嚴禁的紀律性。香港的路大多比較窄，這或許與其地形有關；但無可否認，島上土地資源的不富足，以及人口的眾多需要更多的居住地，也是其中的原因。於是政府精密地設計了軌道線，以盡可能簡單的方式方便了人們的匆忙腳步，並節約空間。公路的平整是必需的。有了道路的支撐，人們還在半山的斜坡建高房。設想同樣的工程，在國內會是怎樣的光景？就以公共巴士而論，路障的情況下設置應急的紅綠燈，來往車輛井然有序。在高峰期人們自覺排隊候車，車輛的頻率也會根據峰谷進行相應的調整。因為有很多的盤山道路，我不禁想，司機的車技一定經過了嚴格的測驗。在太平頂設置了醫院與警署，以處理突發事件，游樂場也不例外。良好的紀律最初也許出自強制的措施，在現今，當是成了人們的習慣。海洋公園的每一項目，工作人員都嚴格地執行清潔與安檢措施，即使過山車、司令椅上並沒顧客在座。淺水灣某拐角注明“隨處扔垃圾罰款1500元”，雖有所耳聞，這樣的標志還是讓初來乍到的我誠惶誠恐，人們卻熟視無睹。撇一眼眼前的海灘，確實找不見一絲的凌亂。事實上，公共場所鮮見髒亂的場景，甚至連公共汽車的窗戶，都看不見我慣見的灰塵。
敬業、細致而又勤奮的香港人，在利用每一分他們擁有的資源。科學的體系讓人敬佩。然而資源的缺乏，他們正在付出巨大的成本——住行的昂貴，讓我領教了香港人的艱難。觸目所及，讓我想起我們的城市建設曾經浪費或正在浪費多大的資源。我們是否該在定局形成之前做些什麼？眼前光彩奪目的利益肥皂泡與長遠的發展，兩者間真地應該好好平衡。
從海關跨出，雖然面孔的差別不大，但俨然感覺，我又回到了原來的世界。一關之隔，撲面的文化、人們的嬉笑怒罵竟有莫名的泾渭之分。熙熙攘攘的人流呀，每個人都在忙碌著，也許每個人也都在品嘗著這種差別。往機場的路上，突然覺得天地寬敞，人們的普通話似乎也標准了一些。沿路的深圳，沒有那邊廂的港漂亮，相同的是，天地仍舊白茫茫。
享受了歐洲老朋友Joe的山頂導游特別路線；補償了孩童時不曾有的驚險與失重；體驗了粗砂細沙燙腳的舒適；穿流過紛亂的大街小巷；甚至近距離接近赤柱監獄的安靜，我離開了赤坭坪村的棲息地。如朋友所言，這裡是先進的，但並不是廣闊的世界。
(中文大學的某個角度)
(太平頂)
(海洋公園植物)
(海洋公園的植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