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昨天的香港是物質的,那麼現在的HONGKONG便是純友誼的。
最初我到香港是打算住青年旅捨的,可是ZERO邀請我住在他家,他說他經常對朋友們說“你不打算來看看你的旅館嗎?”
我因為這句話留下來了,老實說,我很想看看他們真實的生活,而非那些光怪陸離的花花世界。
便去找他的住處。
XX大廈D座10/F(中文11樓)4室,那是他給我的地址。一開始並不曉得為什麼要有一個括號的中文11樓,等到去摁那些铵鈕,才記起那是英文的語法,下到地面要按G而不是1。一下子我並不習慣,那也是他們日常生活的一個點滴。
格子上下鋪大約是香港常見的方式,所以我也不意外那樣緊湊的空間,奶奶是個客氣的人,她也不會說粵語,我們彼此聽不懂對方的話,但是都知道在打招呼,在問候,在說BYEBYE。
我晚上十點多鐘回來,ZERO的媽媽招呼我吃飯,我說吃過了,一邊在想香港的宵夜不會那麼早吧,ZERO說他剛下班還沒有吃飯,我曾經知道烏魯木齊的毛毛十點十一點的才吃晚飯,可那畢竟是新疆的北京時間,我開始咋舌“為什麼你們工作都這麼辛苦”,他說習慣了也沒什麼,就象別人看你總是工作到凌晨一樣。
可我看到了許多在我年齡上下的青年,頭上許多白發,那或者是站在公交裡,或者是在排著隊的身後,或者是不經意的一回頭等等,因為看到很多,便覺得成為一種現象,就象在廣州看到人們的雙肩包是反背在胸前也覺得是一種現象。
我在想,究意是我偶然看到了許多,還是一種普遍的現象?
( XX大廈D座10/F(中文11樓)4室)
(我的手機諾基亞E61i,是香港行貨,只為了這個WIFI。大陸的E62被禁WIFI。)WirelessFidelity,無線保真技術,與藍牙技術一樣,同屬於在辦公室和家庭中使用的短距離無線技術。但基於藍牙技術的電波覆蓋范圍非常小,半徑大約只有15米,而Wi-Fi的半徑則可達100米,辦公室自不用說,就是在整棟大樓中也可使用。所以我是可以在關閉電腦以後的臨睡前再用手機看一下《藍印博客》,或者於那時在林芝的李書家裡,在沒有帶電腦的情況下用E61i臨時替代還可以上網,當然,那也僅限於浏覽而已,要想如同電腦一般操作方便,可能還需要若干年。
ZERO帶我去坐巴士,幫我買“八達通”卡,我終於可以不用很辛苦地去換一大把硬幣坐車,有一個當地的朋友在身邊,可以不停地提問,那是比在網上提前做功課省力許多的事情,我幾乎是帶著一無所知到達香港的。我還買了二張地鐵卡,給蔣蔣一張,因為她也到了香港。那張卡24小時內可以無限次地坐地鐵,所以日後我們選一天時間從尖沙嘴一直坐到香港島的柴灣,再一站一站地坐回來,每一站都出來看一看,逛一下,終於走不動的時候我們覺得那張五十塊的票也差不多夠本了。其實朵朵也到了香港,我們仿佛都一起奔到這個花花世界裡來了,在尖沙嘴一條街一條街地走,買許多的化妝品,或者是為著自己或者是為著委托。我看見有個MM在“莎莎”裡按著清單的羅列往籃子裡放那些瓶瓶。香港的化妝品便宜,是女人的都知道,可龍城藥房更加實惠,雖然它只收現金。
ZERO帶我所走的巴士路線,是不會在游客的二日或三日游中出現的,所以我會看到那些小書攤覺得有如人間煙火一樣真實,這個世界上華麗的羅衫以外,布衣也同在人間。當然我還看到了許多,覺得香港的言論是如此自由。
我一直在對ZERO說,海港城也好,旺角也罷,那些可以在TV,DVD中所看到的一切都如同時裝展沒法穿進日常生活裡去一樣覺得那麼地遠離生活。那並不僅僅當我在香港時如此,每到一處如果可以我都願意走到日常百姓的生活中去,我願意看到一些更真實的東西。
所以第二天,我便跟SUM說,你帶我去那些當地人才去吃的店鋪吧,因為我覺得最不能體驗當地生活的事情之一便是譬如跑到新疆去卻只吃漢餐,跑到國內某個城市卻吃全中國都如法炮制的披薩等等,我對SUM說,應該有一些店鋪,老板就是店員,可能夜裡會把桌子搬到房間外面,但是它的味道只有當地人才知道它是很贊的,應該有這樣的地方吧。SUM於是帶我到旺角的廟街,果然它的煲仔飯很地道,沒有什麼服務生,老板娘自己在寫單子收錢,一切都如我所料的那樣,可是我覺得很有意思,飯是要用炭火現煲的,所以要等很長時間,等待間隙裡我去翻那本菜單,我向SUM問了許多看不懂的菜式名詞,終於在看到了一個叫做“蛳奄”的菜名時笑出了聲,我想它無非是用方言的發音翻譯過來的,因為從菜式的圖片上看,這個貝殼類叫做“蛳奄”的東西很接近溫州的方言,我就用我們的方言說給SUM聽,遂大笑。
那頓飯吃得很開心,吃完了SUM就帶我到周邊閒走,許多用篷子搭起來的算命攤子裡點著紅色的燈泡,三三兩兩有些人坐著占卜他們的前途命運,更有攤主攬著今晚的生意向你招手,SUM說,只有晚上才有,白天你要是來什麼都看不到。
我還看到了一些用塑料布遮蔽的空地上有幾個人在唱歌,跑調跑到西伯利亞去了,心裡覺得納悶便問SUM:“這到底是不是便宜的卡拉OK廳,交了錢便可以在這裡唱的?”
SUM說不是,是那人唱給別人聽,聽眾要交錢的,點什麼唱什麼。
“可是他們唱得並不好啊?”
SUM回答說:“你給他一點錢,求他別唱了吧。”
我笑翻了,從來不知道SUM這麼好玩的。其實我一直的印象中SUM是不太開口的,尤其是05年在西藏,他幾乎不開口說話,他們都說他不太會說國語,便是半年多以前我在深圳碰他,我跟他說話好象也不超過五句,大都是阿達在替他代言,可是這次阿達去了菲律賓,只有他來碰我才發現其實他說話也很流暢,可我卻還總是讓ZERO來代我與他通電話以便於他說粵語。可是那一天特別是那天晚上他說了很多的話,解答我的問題。
那是一個很有意思的晚上,因為正好是2007年10月1日十周年之際,他帶我去維多利亞港看煙花,盛世的輝煌在眼前閃耀著一一墜落,曠世地美麗。我從來沒有親眼看過那麼美的煙花,立體的,以及字母的,還有心形的。每一個人都止不住地驚歎。可同時我怎麼也止不住那種對於剎那的憂傷,那些過於眩目的東西,你總是覺得留它不住。
那晚33萬人在觀看全港的歡慶,我也在其中。
還有一些在香港的游記,因為照片數量很多,先發一條鏈接,
http://www.bluezone.cn/blog/user1/bluezone/archives/2007/2007108152914.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