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北京電視台正在熱播電視連續劇《畢有才》,當我看見播出的時候,忽然想起了自己一年前去北影就是在這個電視劇中體驗做群眾演員的滋味。
北京電影學院就在我們學校的斜對角方向,直線距離不超過五百米,過去上班的時候經常路過那裡,尤其是早晨北影的大門口總是聚集著一大片人,聽說他們都是等著做群眾演員的人,現在已經成名的演員王寶強和林永健的職業生涯就是從這裡做群演開始的。可見一個人想要做好什麼事情,即使起點再低,只要努力去做就會成功的。
我雖然沒有做明星的麼夢想,但是在去年春天卻忽然產生了體驗做演員的欲望。我的性格向來是想到哪裡說做就做,第二天早晨七點鐘以前趕到了北影的門口,那裡已經到了很多人。過了一會兒一個小女孩走了出來,別看個頭不大但卻透著顯而易見的精明,旁人告訴我那就是來找群演的戲頭。
只見這個小女孩在人群中來回穿梭的走著,看中的人就用手指一下,一會的功夫跟在她後面的人就有了十幾個,這些人中也包括我在內,呵呵,自己那時有一種被選擇為廉價勞動力的感覺!
小女孩命令我們排成兩隊跟在她的身後,向北影後面拍攝基地走去。那是在北影大院裡建成的一條外景街道,很多影視作品的外景都出自於這個地方。我們到了一個胖女人面前,一塊來的人告訴我:胖女人才是真正的“戲頭”,她負責給劇組找群眾演員的差事,那個小女孩則是她手下負責具體找人的“小戲頭”,我們就是這個游戲中最底層的群體。
閒言少敘,戲頭給我們講了做群演要注意的基本事項之後,就立即吃簡單的早飯,每個人兩個包子、一個煮雞蛋、一紙杯稀飯,包子餡很腥,我吃了一口便扔了,稀飯是剩米飯煮的,也很難吃,只有煮雞蛋是新鮮的沒問題。一刻鐘的早餐之後,我們開始更換做群眾演員的服裝,隨即進入了拍攝現場。
到了那個時候我才知道他們是在拍攝一部叫《畢有才》的電視劇。劇中的男主角畢有才就有由最近幾年躥紅的林永健主演的。攝像機已經准備好了,我們這些群演都做好了准備,但就是沒有開始拍攝,等了大概幾十分鐘,看見那個脾氣很大的胖導演已經很不耐煩了,用力拉上羽絨服的拉鎖,狠命的抽煙,攝像後來索性把攝影機又都套上了罩子,說是主演還沒來。原來男主演要從外地坐飛機趕回來,劇組去機場接演員的車子還沒有回來。
大家又在料峭春寒中等了很長時間,才看到幾個人擁簇著林永健匆匆忙忙的來到了現場,但見他不高的個頭,卻是顯得精神抖擻,好像在路上就已經換好了演戲的裝束,他拱手寒暄的走向導演,不住聲的道歉。別看剛才導演還在發脾氣,此時卻滿臉堆笑的迎了上去,給林永健敬煙點火顯得頗為熱情,呵呵,一個其貌不揚的當紅演員,繼續創造著我們這個國度裡“丑星”被寵愛的神話
拍了幾場戲的片段,很快就到了中午,送盒飯的車開到了現場,雖然都吃盒飯,但是也分三六九等:劇務專門端了兩份單獨准備的盒飯給林永健和導演放在監視器的桌子上,沏上熱茶供兩個人單獨就餐;其他人員則端了飯隨便找個地方吃了起來。
下午有一場戲,導演安排我扮演一個叫賣古董的商販,然後扮演畢有才的林永健急匆匆的走過來問我有沒有見過有人出賣一只碧玉的手镯,雖然這對我是第一次上鏡,但是我們之間的對白只是簡單地一句話,我演的又很自然,結果只拍了一條就順利通過了。按行話說,這就是我的第一次“觸電”,哈哈!
由於上午耽誤了很長時間,緊張的拍攝一直持續到下午六點才結束。天色昏暗下來,我們被小戲頭帶到一個胡同裡等著發放今天的“工錢”。等了大約有一個小時,每人40塊錢的工資才發了下來;旁邊一個長期做群眾演員的人悄聲告訴我:本來劇組分配給群眾演員的人頭費是100塊錢,這些錢到了“戲頭”手裡被抽走了20,早晨和中午的飯錢扣下20,剩下60塊錢到了“小戲頭”手裡又被抽走了20,最後剩下的40塊錢才是群眾演員一天的報酬。拿到工錢,一個長期泡在那裡的人問我說“明天還接著來吧”,我搖了搖頭告訴他“一天足矣”。
回家路上,到了新街口,我把那掙來的40塊錢買了2斤糖炒栗子,吃著香噴噴熱乎乎的栗子,我在饒有興趣的感受這一天難忘的經歷。
北京電影學院是五十年代興建的老校址
據別人介紹說這位老爺子是位長期做“特型高價”群眾演員的專業戶,他的身價要高於普通群演的好幾倍。
北影的主樓,五十年代興建的老房子。
廣場兩側的招貼畫報形成了鮮明對比
在荒地邊的早餐
早餐後立即開始換服裝
背影的影視一條街
畢有才劇組通行證
拍攝現場
背包的胖女人就是戲頭
拍攝現場
焦急等待林永健的胖導演
主演終於來了,導演滿臉賠笑
開始拍戲
我中午的盒飯
下午繼續拍戲
我和林永健演對手戲
拍戲結束,群眾演員們等待拿一天的工錢,背包的小女子就是“小戲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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