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烤鴨在學生時代吃過全聚德,那時資訊非常不發達,我們也就僅僅知道全聚德而已。現在的人都說全聚德的烤鴨太油,但是我把記憶的角落掃遍了都完全沒找到,只清楚的記得照片中4個瘦不拉叽的學生滿足的神情,也許學生肚子裡的油水真是太少了。100多元一只的烤鴨對學生而言絕對是奢侈品,而一只鴨子也就片出小小兩盤,真恨不得直接讓服務員將鴨子大卸八塊,一人抱一塊啃。
兩年前吃過便宜坊,當時剛從美食天堂成都到的北京,自然覺得什麼都如成都不好吃,為此還落下了“挑嘴”的壞名聲。現在平心靜氣的回憶,便宜坊的確沒有留下好吃的印象,環境也不好。
第一次去東四十條的大董是今年中秋節,本來和閨密libby想得很詩意,先吃烤鴨,再坐在南新倉草坪的椅子上賞月。雖然那天沒月亮,但是並沒有覺得虛了此行。一看大董的門廳的排場,就已經直覺把全聚德比下去了。
有了中秋節的美好記憶,兩周前一位親戚到北京出差,立馬推薦大董。但是沒有想到有大批的人在等位,事後打聽才知道大董在工作日都是人山人海的。我建議換地方,但是親戚無疑是受到南新倉的感染,決定留下耐心等待,南新倉文化休閒街真是為大董加分不少。
過了兩天親戚想請北京的同行到大董晚飯,6:30的位自然是訂不到,要提前2、3天呢,據說長虹橋的另一家大董更是火爆。於是他們建議改在航天橋紫玉飯店的九華山,說這裡是北京本地人吃烤鴨的地方。九華山為了保證質量,每天烤的鴨子數量是限定的,不外賣。在門口放著一個牌子,貼著一份放大的北京晚報,內容是關於幾個烤鴨店的各項評分,綜合成績是九華山最好,可惜仔細看報紙是1999年的了。不管怎樣,我覺得這裡的烤鴨也不如大董好吃,肉要粗一點,湯也沒那麼好。
不過,一切其實都是一個比較在作怪。正如在商場裡的電視機賣場,各個品牌型號的放在一起,當然很容易可以看出差別,可是即使抱一台最便宜的回家,也不會差到哪去。所以有位老北京說,只要是30元以上的烤鴨,其實區別很小的了。
這是我們等了1個小時後,人少點了,總算可以進到門廳裡,上下兩層過千的營業面積,居然還有那麼多人等位,加上相配的後廚,要說不是大集團都沒人信。大董的氣度在門廳就可以看到,等位的客人可以到前台免費取用飲料、水,許多老外惬意的在吧台品紅酒。
門廳入口正對的烤鴨操作間,待烤的、爐裡的、烤好的鴨子,一目了然。這無疑是個很聰明的做法,烤鴨的制作過程對於大多數人而言是有神秘感的,而且很多工作在於外行看來都是很賞心悅目的表演。最右邊的是廚師長,統管全局。周末或假日人少的時候來,等位只需十分鐘左右,剛剛好可以先看看這裡再去進餐。
烤鴨操作間對著門廳這側是全封閉的玻璃,完全聞不到油煙味,最外側台面隨意放著很多磁鴨子擺設。
等待了2個小時後,總算輪到我們了。大董是那種非常注重形式的大飯店的做法,菜單上滿是古詩詞文绉绉不說,光是菜肴的賣相就會讓實用主義者覺得矯揉,好在味道還是不錯,不至於淪為只有形式沒有內容。
大董的另一個小特色是北京小點心:驢打滾、雲豆糕、豌豆綠、豌豆黃、艾窩窩,用漆雕小盤盛著,還有一個小豆涼糕沒上,不過這張照片是已經吃了一些才想起要拍照,造型不佳。老實說,北京的小吃對中國人不見得很新奇,畢竟都是中餐,反而是漆雕工藝品是北京的特色。剛開業時,每張餐巾都是用漆雕手镯套著,libby她們公司組織吃飯,女孩們以為是送的,取下一人手上套一個,結果被飯店索回,估計這種誤會太多了,現在手镯不敢再套著餐巾,都套到服務員手上了。
我的和附近幾桌同時在片鴨子,還有新手在觀摩,壯觀。我們在門廳看烤鴨時研究過,廚師的左臂有彩色的豎槓,廚師長的槓數最多,烤鴨的廚師少一根,片鴨的廚師再少一條。
大董烤鴨的低脂肪,自不必多說。對我而言,我覺得最好的是鴨架湯,火候很足,每次都會忍不住多喝了一、二碗,咱南方人不就好喝湯嘛。相對而言,全聚德的湯則稀得象洗鍋水。親戚的老家在北京,他小時候的鄰居是全聚德的廚師,他們可以將鴨架帶回家,所以即使在困難時期全家人也都肥肥白白。看,可見:1、不是所有的鴨架都安安份份去熬湯的;2、不讓咱啃,是留著自己啃去了。
大董還有一樣讓我欣賞的就是大氣,這不是說它的排場有多大,而是聰明:烤鴨調料、荷葉餅、鴨架湯,吃完都是可以隨便加的,餐後送甜點和水果盤。相對現在北京那麼多餐廳都連茶水都不再免費供應,真是難得。其實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道理,羊毛出在羊身上,菜的價錢可都不低,可是免費提供一些便宜的東西讓食客多舒坦啊。另外還有一點,餐後送的甜點有一個是凍柿子,北方人自小吃的不稀罕,但是南方人確是值得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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