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秘京西古道——岢蘿坨之路

沿戒台寺停車場處的公路下山，踏上“起駕回京”的“歸途”。與其說是“歸途”，倒不如說是下一個目的地。 一路前行，直至來到立有“石佛”提示牌的路口。一邊是來時的路，而另一邊便是“歸途“。我們由石佛村而來，自然是要依照路標的指引反向而行。 穿過這條樹林中土石凌亂的小路，眼前的古道變得清晰了起來。 光滑的青石、齊整的路面、叢生的雜草，眼前一切的一切是那樣自然而然的流淌開來。 即便是烈日當頭，我們享受行走古道的樂趣也絲毫未減。放眼望去，山下隱約處高聳屹立的現代化住宅樓，遠處錯綜交雜的高壓電線與龐然突兀的高壓線塔竟也成了這古道之上不可缺少的一道風景。 告別了遠方雲霧中的“海市蜃樓”，便開啟了通往秘境的大門。與喧囂塵世的車水馬龍、瓊樓玉宇絕然不同的這裡，時光仿佛是靜止的。 越向深處，前行的我們似乎像是誤入了愛麗絲仙境，卻仍未尋得領路的懷表兔子一般。所及之處灑落的目光都是驚喜的、好奇的、謹慎的。 前方再一次豁然開朗，古道從高速公路高架橋下穿過，這種時空的錯落之感所帶來的，是一種瞬間跌入異次元的慌亂。由這本應僅見於漫畫中的現實場景而生的“慌亂”是郊游“愛麗絲仙境”的贈禮。 路旁的舊木電線桿紛紛亂入，似乎在提醒我們距離村莊越來越近了。而直到此時，我似乎還沒有向你們交代“歸途”的必經之地——這段古道的終點。 古道的盡頭被這個低矮的涵洞所吞噬。一切答案即將揭曉，我們所能做的，就是斷捨離，告別仙境，回歸現實世界。 剛才的秘境便是龐潭古道中自戒台寺通往岢坨村的一段路。出口自然就是另一端的岢坨村了。這村莊古稱岢蘿坨，尋常人一眼望之，便會以為此地名與佛國梵語有關。但事實卻並沒有如我們設想的那樣高端。所謂“岢蘿坨”只不過是“磕了頭”而已。古時，人們自潭柘寺、戒台寺禮佛進香後都要從這條與寺院後山相連接的道路下山。下山之人，自然是“磕了頭”的。 逆潮流而動之人自古有之，也會有人從這裡上山去禮佛。如今已是拆遷的岢坨村，亂瓦殘磚之中留存有這樣一座僅剩下一半的石橋——娼妓橋。 正如你所想，這橋是曾經被傳統社會視為賤民的妓女們集資所建。令人不解的是，由一塊塊價格不菲的大青石板搭建的橋梁卻沒有華麗的裝飾。也許，每個人都有權利擁有自己的心靈家園。她們卑微的希望也只不過是洗盡鉛華後的返璞歸真罷了。 這是一個叫“岢蘿坨”的村子，在山上“磕了頭”的人們大多從這裡下山。當然，也有極少數的人從這裡上山“去磕頭”!下山與上山;“磕了頭”與“去磕頭”;完成時與將來時，相較之下，總會有一條清晰的鴻溝劃過兩邊，泾渭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