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忌口減肥,實在吃撐了~在我為數不少的游程中算是頭一遭了。一下飛機和小q背著重重的行李直奔磁器口,好家伙,3個多小時就是邊逛邊找吃食從千張、麻花、香脆辣、酸辣粉、麻花魚、臭豆腐到最後的雞雜,真懷疑自己的胃是不是鋼做的,順便後悔,飛機上的點心吃它作甚,白白侵占了地方。還有我的舌頭和喉嚨,我能吃辣,我很能吃辣實際上,磁器口不是因為吃才有名,嘉陵江畔千年古鎮不只是歷史的傳說。我喜歡的磁器口是沿著橫街一路下去,沒有店鋪的老街。石條路,斜斜下去,門口一位老婦織毛衣;另一家門口的老妪讀報紙;過去兩間門,四張爬滿皺紋的臉圍桌麻將前,牌面慢條斯理地劈啪作響;街角一叢花兒開得正艷;轉角又是一桌中國牌,邊上兩個女人聊天,手指間夾著紙煙卷兒,面前的石條上幾簇種在搪瓷面盆的黃花大朵大朵昂頭~側向一道斜坡通下嘉陵江,只不能一眼望見,被幾棵老樹遮擋俨俨。這個午後,什麼都是閒閒的,只有我們踏在青石板上的腳步聲和巷裡間或傳來理牌的細碎聲。狗兒前爪蹲地屁股翹老高,適勁地抻開懶腰;或者,貓兒死死盯著螞蟻洞練憋氣,完全不理會身邊來往的行人。天色始終蒙蒙,青石板也始終濕漉漉。隨意的斜街過去,石橋上有人跨著老式軍用書包走來,混亂的年頭於什麼都屬見怪不怪,於是一路拾階而下,硬生生叫人攔住,原來,在拍戲。辨識良久,不知名,小q說沒准以後就有名了,笑~一段拍完放行,攔行的小男生笑容滿面的作揖,謝謝謝謝。
待返,小男生已經80式警服換裝,原來也是個角兒回到正街,嘈雜的人流熙來攘往,嘉陵江畔千年碼頭提醒我返世了,這段嘉陵江一多半干涸,早沒了氣勢,只有嘈雜。出磁器口鎮,回到現實,461路公交車載著我們去到歌樂山烈士墓,而後是210路上到白公館,太晚已閉館,於是在外圍轉轉,了望用的崗亭和布滿鐵柵欄的窗戶,無一不透露它的訊息。往上是松林坡渣滓洞,這些不是我能承載的,走邊過了。210路沿嘉陵江邊返至牛角沱,換261路到小什字,下來往回走到紅綠燈就是宿地。扔下行李,又出發。出酒店左拐就是洪崖洞,這個地方解決了我們兩天的早飯,可是,不知道說什麼好,現代人工古建築,不合我口味。重慶市中心實在是很小的地方,以後兩天,除了輕軌以外,都是步行了。最錯誤的行程就是坐輕軌去鵝齡,佛圖關下來急行軍,一大早爬山運動,繞著鵝嶺整整大半圈外圍,一路打聽,所有的人都說就在前面,就在前面呀~~爬了快一個小時,我的筋骨實在是好~為看江景,此時已然顧不上了。鵝嶺門口,829路到大禮堂下,格式是人民大會堂,外貌是天壇祈年殿。對面是三峽博物館。在城管的指點下,從廣場邊上的輕軌曾家巖站入口下去,快走完長通道時搭電梯上地面,就是曾家巖50號周公館,一個很多故事的地方。隔壁霧都賓館,名頭大到震天。下輕軌,搭到較場口,打算去十八梯來著,看到指向牌,於是改去了新華日報舊址和若瑟堂。再返十八梯時想打的,無奈重慶的哥按下不表,實在壞心情。回十八梯的老街茶館,一壺茶,兩本書,消遣下午最後的時光到黃昏。預備填肚子了,沿八一路好吃街想找一家叫141的火鍋店,奈何遍尋不著,於是在能仁寺旁的吳抄手弄了幾個雞汁鍋貼墊墊,散步到洪崖洞過,是劉一手火鍋,兩個人吃到嗓子冒泡,身體折不起來。因著離宿地太近無處消化,於是趕在索道關門前從這頭乘到嘉陵江對岸的科技館再返回來。第三天,去到羅漢寺,瘋狂的石頭出名,什麼都在修,連寺名都去掉了大修。全沒了興趣。繼續走,朝天門,亂烘烘,坐在碼頭台階看嘉陵江長江交匯,一邊青水一邊黃水分明,發楞。沿長江濱江路到東水門,明代城牆。隔壁是最後正二八緊的方向-湖廣會館。細雨微飛的下午,戲台對面,八仙桌、大條凳,兩盞蓋碗茶,看眾人嬉鬧扮裝,咿咿呀呀練開嗓,紅臉妝面老武生的西式襯衫領帶下著大紅繡花馬褲加大藍繡花朝靴;肉色棉毛衫外扎著大紅肚兜的丑兒;滿臉褶子的寶黛二人,都說不能近看焉那邊廂,一個好看的後生,抹粉描眉,勒抹額頭貼片,顫巍巍珠花一枝一枝插滿頭。披上紅衫,脫下牛仔褲,著裙,加藍色外杉,水袖一收,美呀戲文看得不多,這扮相排除蘇三和白青,和梁祝不搭,也沒貴妃啥事,還在腦子裡轉悠的只剩王寶钏和秦香蓮,怎麼看怎麼都不像苦守寒窯十八年的主兒,要麼牡丹亭中杜麗娘?還是西廂記中崔莺莺?管她呢,待好戲開場,戗戗戗戗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