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3號的一夜大雨後,終於,迎來了4號燦爛的陽光。推開窗,看見眼前一排排房子批著金色的外衣,藍藍的天空點綴著幾朵白雲,我深深地吸了口氣,閉上眼睛,享受著這值得期待的一天。因為,今日,是和娟娟去佘山踏青的日子。
車,飛馳於高架上,我與娟娟緊緊依偎著,望著窗外一排排流逝的柏樹、房屋,彼此的臉上都掛著甜蜜笑容。
漸漸地,遠處山丘上的二個白色球體映入了眼簾,是天文台,呵,還有大教堂。一蹦一跳下車後,才仔細端祥起眼前這位愛人來。長長的馬尾辮,額前幾縷細細的劉海,臉蛋比幾月前紅潤多了,眼睛不大,但水汪汪很惹人憐愛。一件白色運動外衣,一條黑色CONVERSE運動長褲,配上那卡通似的長腿,活像一個假小子。
我一把拉住娟娟的手,首先奔向西佘山森林公園。
明媚的陽光透過茂密的森林,在白板台階上落下斑斑點點,微風清撫,樹枝輕擺,我和娟娟行徑其中,於鋼筋叢林中解脫出來,覺得大自然是那麼和諧、親近。
第一景是一座塔,名曰:秀道者塔。塔身修長,七層八面,玲珑剔透。緊接著,我們直奔佘山大教堂-聖母大殿。見過徐家匯大教堂,覺得典雅、莊嚴,而這個天主教堂更給人一種雄偉,大氣之感,真不愧為東南亞地區第一大教堂。
隨著人流,娟娟與我來到了中堂。
呵,偌大一個中堂座無虛席,就連過道的空地還有許多虔誠的老人席地而跪。
這是我第一次進入教堂,感覺和電視上的有幾分神似。高深的天頂,明亮的拱形玻璃窗貼著特有的神聖圖案,在陽光的照射下那麼莊重,古典的燭台上閃爍著點點燭光,更顯得一種溫馨。
主台上有一位教父正在念著頌詞,“……讓我們共同祈禱,阿門!”下面眾多的聽眾似乎對這儀式非常熟悉,很有節奏地配合著教父的念詞。
娟娟和我都被這一幕深深地感染了,那久居都市浮躁的心靈在教父的頌詞下似乎被輕輕地洗滌、沉澱下來。
默默地注視著那神聖的耶酥神像,聽著平和的贊頌曲,看著小朋友們手中閃閃的燭光。我不禁自問:“生活,真的那麼苦、那麼難嗎?我們不能再主動些嗎?娟娟,我真的不能給你幸福嗎?我們一生最花力氣維護並為之奮斗、為之苦惱的東西,真的是生命中最珍貴的東西嗎?”
從教堂下來,是一條n個‘之’字型彎路,在每個之字的拐點,都設有一個耶酥的神位。神位裡面,掛著的是耶酥的各式各樣的受難圖-有被鞭打的、有被訂十字架的。眾多虔誠者跪在神位前,念著聖經,訴說著心中的願望與苦悶。後來才知道,此路名曰苦路,似乎在告誡我們:人生中就如這路一般,充滿了苦痛。
苦路之後,我們選擇了一條小路下山。此路皆以石塊鋪成,路旁竹林茂密,雖陽光明媚,這裡也是格外清幽。路人稀少,微風撫過,竹葉沙沙。兩人手拉手,靜靜地走著。看這這個我最愛的,卻已不屬於我的人,心境與這個竹海卻是兩種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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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佘山出來,我們徑直走入東佘山。
第一景,我們去了蝴蝶園。
果真是一個蝴蝶的世界,五彩斑斓的蝴蝶,被巧妙地重重疊疊一起,組成了各式各樣的景物,有蛟龍、有彩鳳。
蝴蝶標本館中,我和娟對兩種蝴蝶記憶尤新:天堂鳳蝶與大藍閃蝶。天堂鳳蝶的產地在澳洲,據說英國人為了捕捉這種蝴蝶,導致軍事失守,連自己的領地都被人霸占。大藍閃蝶的蝶身碩大,可比成年男子的手掌,翅身藍色而又泛著銀光,讓人感到一顧高貴典雅之味。
蝴蝶對我來說有著不同的意義,因為看過那個《癡情的蝴蝶》的故事,我曾對娟說過,我願一輩子做她肩上的蝴蝶,只要她幸福、快樂。
接下來的游玩項目是此行中最為刺激的:旱地雪橇。我在前面領滑,娟在其後。小車與滑道摩擦的沙沙響聲,我倆從山頂曲曲彎彎急速滑下。行駛期間,我與娟的距離時短時近,我欲離她近些,又恐將她撞到。難道愛情真如翹翹板,離對方近者便處於下勢嗎?
過早地下山不由得再花銀子坐了回佘山索道。和娟兩人擠在一個小小的鐵盒子裡,隨著纜繩的滑動慢慢駛向山頂。腳下的樹叢離我們越來越遠,眼前的景物越來越開闊。我欲緊緊地抱著娟,卻引起了小盒子的晃動,第一次坐索道的娟娟嚇得趕緊讓我住手。
索道已行駛於半山腰,西佘山的教堂、天文台清晰可見,視野也愈見廣闊。
纜車悠悠而上,我不知不覺地想起了以前和娟一起的日子:
在虹橋那個小房子裡和你一起時,你說,不管家裡有多小,你都會把它打扮得格外溫馨,我們還買了各式各樣的貼紙,貼滿了牆壁。床頭的那張我最喜歡。
我上夜班時留給你的溫馨紙條,你給我買的維維豆奶。
夜晚外面下著雷雨的時候,我們窩在被窩裡看碟片,你說,好喜歡這種感覺。
傍晚在玉屏南路那個人和面館吃馄沌,然後一起逛天山路,去淘那些便宜但好玩的小飾品。
搬家之前,你說:“親愛的,以後有廚房了,我每天都給你熬湯,讓你張得胖胖的。”
親愛的,你知道嗎?我一輩子都會用整個生命去保護你、呵護你。
情上心頭,我不由得對著遠方的西佘山大吼一聲:“娟娟――――!”
我想讓大教堂裡面的聖人聽見,想讓他保佑我的愛人一生平安、幸福。如果她將有什麼不幸,我願意折壽來抵消。我心愛的人呵,她有的不幸已經太多了。
東佘山頂南高峰處有一觀光了望塔,塔身高22.4米,塔頂是整個旅游區的最高點,怎能錯過?
拾階而上,眼前的風景一點點展開。
登至塔頂,佘山的全貌盡收眼底:西佘山的教堂,北面的月湖、薛山、鳳凰山,成片的農田,修建中的別墅……
雖談不上一覽眾山小的豪情,卻也是直抒胸臆的好地方。
此處風大,娟娟顯得有些風涼,於是我脫下外套,給她批上,借機緊緊將她擁在懷中,對著月湖喊到:“娟娟,我愛你!”雖然沒有回音,但我希望這份感情可以珍藏在寧靜的月湖中,等合適的一天,我們可以再回來取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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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玩了兩山,我們於是前往月湖。
月湖雖仍在修建之中,卻已顯出她那不凡的靈氣。
平靜的湖面、如天鵝絨般的草坪、西佘山顛上大教堂的尖頂、東佘山頂的觀光塔,拼在一起,勝似一幅立體的天然油畫。
美麗的月湖呵,宛如鑲嵌在佘山、薛山、鳳凰山之間的一顆明珠。
娟娟沒有湖中泛舟的雅興,於是我們順著湖邊一處座椅坐下,娟靠在我肩,望著隨風微動的湖水,享受著這春天的清風與氣息。
是否在這樣的大自然裡人更容易回憶往事?娟娟不由得想起了小時媽媽講過的寓言,跟我講起了貪心的小兔子的故事。
娟娟,你可知道我想起了什麼?
兩年前一個周日,長風公園的湖中,我們在一艘小木船上,我對你說:“娟娟,我想住到公司裡去。”你可記得那天晚上,我們相擁而泣的場景?
我一直很努力地在為生活打拼,只是不能給你所想要的,你的要求並不高,只是我,太弱。誰都不怪,只怨我自己。雖然工作中兩個項目我都是絕對的主力,不停在地進修技術、語言,還擔任公司的主管,可這個效益太差的公司,使你看不到希望。作為男人,我很清楚,我沒有資格留你。
好女人,是一所大學。我曾經想在這所大學裡貢獻余生,沒想到,早早地肄業了。
卻不知何時,這所大學的校門再對我開放。
恬靜、溫馨的月湖呵,雄偉、大氣的天主教堂呵,希望你們可以聽見我對你們的呼喊,記下我對你們許下的願望。我願做一只蝴蝶,在月湖邊飛舞,在教堂旁聆聽,在愛人肩上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