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暗下來,我開了燈,以時速5公裡行駛在延安高架上。從公司出來,MM剛拿了照說要練練,我點點頭只為博得憐香惜玉的美名。可什麼事都是有代價的,這不,這一折騰錯過時間趕上了下班高峰蝸牛爬呢。 最近火大了,剛和客戶吵了一架,這年頭,欠債的是爺,什麼世道,不過,吵歸吵,做還做,嘿,不信還治不了你了。 耳邊又響起the sound of silence,總是喜歡聽那天籁般的感覺,那些撒落的音符是那麼迷人,如同三伏的清泉,讓我瞬間回歸大自然,沒有煩惱,沒有收不完的郵件,沒有勾心斗角。總想什麼時候才能放下一切,找個普羅旺斯般的桃園去悠閒的斗地主喝茶,現在好像太遠了,真的太遠了,革命才剛剛開始。 記得郎鹹平在一次訪談中時說:上有高堂老母,下有妻兒嗷嗷待哺。理解。 人民廣場總是那有那麼多人在晃,以前也愛來湊熱鬧,那時F喜歡看博物館前面的音樂噴泉,一有空就拉我過來,那一年的夏天我們留下不少歡聲笑語,有一天晚上送她回家,路過黃陂南路時,指著路上禁停的黃線標識問我:這是什麼呀?考我!那時剛剛流行發短信,“我發給你的短信啊,收到沒?哈尼”,“哇,你太聰明了”。 真的嗎?我不聰明,而且有些笨,只是聰明是靈感的觸發啊,那又是誰激發了我的靈感?靈感這東西現在好像離我越來越遠了。 L打電話過來說,周末聚聚吧,到上海老站喝酒清水灣斗地主去,鴉片從西安過來,我說好啊,老同學也好久沒聚了,翻譯的房子快裝修好了,到時過去看看,好啊好啊。 這小子剛娶了個美女,兩小口可黏糊了,上次雪災時打牌三個電話,老婆大人才准假,乖乖,上海男人啊。 除了喝酒還有什麼,除了笑臉還有什麼? 象以前一樣到菜場買點小菜,下廚做個大盤雞炸盤花生米就著力波翻著畢業照不是蠻好的麼? 說到酒就痛恨,也不是痛恨,今天MM給我體檢報告,還附了句:身體棒著呢。我趕緊把食指放在嘴唇上,這可是在公司呢,別讓人家誤會啊。 現在開始注意了,已經不習慣前幾年酒吧的喧囂和白酒的醇香了。堅持早上金蘋果,中午銀蘋果,晚上爛蘋果的原則,盡量一天一蘋果,醫生遠離我。 電台裡傳來“賞不盡的花花世界”的報道:冬去春來,梅花還未落盡,五彩的春花已吵鬧枝頭,世紀公園銀練黃花,7萬多株黃燦燦的油菜花沿河而立,奪目耀眼…… 去年父母來時,帶他們來過,那是六月初,梅子成熟的季節,讓山裡來的母親都驚奇會有如此多的梅樹,我摘了顆放嘴裡覺得好吃又打了包,母親還很喜歡大片大片的波斯菊和沿路的海棠,還取了些種子回來種在陽台上,長勢挺好,如果今年開花,得換個好相機拍幾張寄回去給母親看看。 突然想起剛工作時從上海回雲南過年時,沒錢買機票,只好買個硬座回去,整整50小時的火車,一個人,剛座下就看到對面的黃衣女孩,也是一個人,哎,咱好人老天就是照顧啊,一聊才知道是華師大的,今年畢業,父親是到版納的知青。 那次行程,真開心,一起泡方便面,一起嗑瓜子聊天。春節後接到她一起回上海的電話,那時我已經在上海了。後來,新年時收到了她從版納寄來的賀卡,她說,父母還是要她留在版納。 直到現在我還是喜歡做火車那種感覺的,喜歡那些吆喝:瓜子花生浸橄榄,甘蔗桔子豆腐干。那些旋律,那麼直接,那麼動聽又能勾起你的饞蟲,還有窗外無盡的風景。 上周末和公司裡的同事到源深打球,聊到鍛煉時浙大的博士說,他讀書時經常去毅行,圍著西湖群山一走就是一天,很是懷念過去的時光。我說是啊,現在都說玩戶外的有點拽,啥時我們也拽上一拽。現在除了上班賺錢,旅行,責任,家庭,真的,我們是如此懷念那些安靜的時光。 其實我要的不是說不完的電話開不玩得會議數不清的局,但我還是要說那些電話開那些會赴那些局,有時候,就是這麼矛盾。年前在千畝園林,幾巡酒下肚,有個公司的副總拍著我的肩膀說:小子,我其實不喜歡這個工作,可女兒在墨爾本讀書,我沒有做自己喜歡的事好多年了。 快到徐家匯了,R打電話過來說到地中海去,鬼子定好位,八點,拉倒吧,八點我都快餓扁了,冰箱裡還有冷飯,還有幾個草雞蛋和阿高搾菜,再切點剛從麗江帶來的三川火腿,還是蛋炒飯香啊。 我始終認為音樂更多時候是奉獻給孤獨的,不是說越孤獨越優秀嗎。那麼,不說了,聽歌吧。 ---------------------------- 當火車開入這座陌生的城市 在意這座城市的距離 ......
那是從來就沒有見過得霓虹
我打開離別時你送我的信件
忽然感到無比的思念
看不見雪的冬天無言的城市
我聽見有人歡呼有人在哭泣
早習慣穿梭充滿誘惑的黑夜
但卻無法忘記你的臉
有沒有人曾告訴你我很愛你
有沒有人曾在你日記裡哭泣
有沒有人曾告訴你我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