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小時候姨媽家的姐姐(婷)要到香港定居,我們到僑聯大廈送別。後來也是在這裡,又送別了姑媽家的姐姐(紅)、姨媽家的妹妹(圓)。當時在我眼裡,香港和呂宋、南洋一樣遙遠、陌生,並不知道香港就是中國的領土。直到上學後,才知道了中國近代的百年恥辱史,所以對《七子之歌》特別的刻骨銘心。
上世紀九十年代初,我喜歡上了艾敬的《我的1997》,原因就是香港將要回歸啦。正如歌詞唱的那樣:一九九七快點到吧,我就可以去香港啦!當香港回歸後,實行的是“一國兩制”,去香港旅行依然是門坎重重。就算去深圳、珠海也要辦邊防證。
跨入二十一世紀的2001年5月,我第一次辦了《邊防證》到深圳、珠海出差。要到深圳的沙頭角,還要到當地公安局再辦一道手續。這條街道的中間是香港和大陸的界線,這條街的名字我看得很刺眼-中英街,往日耀武揚威的“皇家警察”改弦更張為中國香港警察。街面上的路攤擺著琳琅滿目的商品,在上世紀的八十年代前,就是令人向往的天堂。如今享受著改革開放成果的我們,已經習以為常啦。站在這裡所不同的是不遠處就是香港啦,這應該算是我對香港的第一次“窺探”吧。
一年後TT到香港度假,有幾天自由活動時間。我趕緊去中旅報名參團(當時去香港除了探親外,一律團進團出,不像現在的自由行這麼方便),並約好了到港後的聯系方式。2002年5月2日,我取道深圳羅湖關,首次踏上了重新回歸祖國的“七子之一”的香港(HONGKONG)。
香港在開埠之前是廣東省寶安縣屬的一個偏僻小島,人口僅二萬多人。因古代東莞盛產香料,集結到島上,再經石排灣運到廣州,故名香港。1840年6月英國政府因為林則徐的虎門銷煙,決定用武力敲開中國的大門。由此爆發了第一次鴉片戰爭,英軍在林則徐率領的軍民的抵抗下,屢攻虎門不克,又轉戰寧波不果後,把戰火燒向京畿重地的天津塘沽,威逼北京。清廷大為震驚,急撤林則徐改派琦善為兩廣總督與英軍議和。英軍乘機攻占廣州,登陸的部隊在三元裡遭到自發軍民的重創,可是軟弱的清政府代表琦善還是和英軍的義律達成《穿鼻草約》。1841年1月英軍在水坑口登陸後,英方不滿《穿鼻草約》,另調樸鼎查抵港替換義律。樸鼎查揮軍北上直達南京,迫使清政府簽訂了《南京條約》,內容包括割讓香港和開放“五口通商”等。1860年的《北京條約》,再把界限街以南地方割讓英國。得寸進尺的侵略者在1898年,又以防衛為由,租借了界限街以北直到深圳河的大片地域和鄰近島嶼,這就是現在的新界,租期為九十九年。港九就此淪為英國的殖民地。
二
香港的夜流光溢彩,燈紅酒綠。來港前就聽說了蘭桂坊,位於港島德已立街與雲鹹街之間的蘭桂坊,原本只是日漸衰落的街巷裡弄,現在則成了東方之珠絢麗多姿的夜生活據點。從中環地鐵的D1出口,沿上山路徑徒步五分鐘,就有眼花缭亂的酒吧,格調清雅地羅列兩旁。臨近黃昏,街上的人開始多了起來。我和TT約好了在“Bar97”見面,據說這裡是蘭桂坊最炙手可熱的酒吧,由於店內經常滿座,蜂擁而至的客人只好拿著酒杯在街邊啜飲、嬉笑聊天,成為一種有趣的夜色風景。
上學時期的TT,有著不可理喻、過分自衛的少女心緒。在她外表明麗清新的微笑下,內心是熱情似火,卻敏感矜持,拒人千裡。令人慶幸的是,在洶湧澎湃、詭谲迷離的季節,並沒有阻止一位青澀女子在若干年後的一個夜晚綻放出第一朵鮮艷奪目的花。她的單純聖潔一如既往,帶著對傳說中愛情的無限虔誠,接納了伸入她領地的男孩,融入了世俗的洪流。對成熟男性及男性的本原終於有了一個重新的感知,這一刻她想到了蠻荒時期的山巒、森林、河流,嗅到了生命原始的沖動。丑惡和下作成了另一種散發著甜美和誘惑的感受,在美妙痛楚的瞬間,她閉上了那雙充滿童話色彩的眼睛。
晶亮剔透的高腳杯,容入了酸甜猩紅的液體。透過迷離的燈光,眼前的TT一襲貼體的觀奇洋服,凸顯著職業女性特有的魅力,以及成熟女人的韻味。不知是酒精的因素,還是什麼的緣故,她的臉上泛起了些許羞澀的紅暈。在這異域情調的地方,我們默默地相互舉杯、凝視,爾後開懷大笑,似乎回到了以前的日子。
此刻我想起了一篇關於《喜歡與愛》的論述:……當你站在你愛的人面前,你的心跳會加速。但當你站在你喜歡的人面前,你只感到開心;喜歡,是一種心情。愛是一種感情;……喜歡,可以停止。愛,沒有休止;喜歡一個人,特別自然。愛一個人特別坦然;……喜歡你,卻不一定愛你。愛你,就一定很喜歡你;其實,喜歡和愛僅一步之遙。但,想要邁這一步,就看你:是喜歡邁這一步?還是愛邁這一步。
後來我只記得我們喝了很多的酒,而且她的酒量見長。洋酒的後勁確實夠烈……
三
三天的香港行程,兩天是跟著導游走香港、跑九龍,景點不外乎青馬大橋、黃大仙祠、太平山、淺水灣和海洋公園。其余的就是進購物店,可這些都是和旅游公司、導游掛靠的,沒能真正體現“購物之都”的繁華。剩下的一天是自由活動,我打了一通親戚的電話,告知大陸“表叔”來也(大陸表叔,是港英時期香港人對大陸親戚的貶稱)。婷現在是一家旅行公司的老板,很忙;圓是機票銷售經理,家裡雖然雇有菲傭,有倆孩子的她,很累;只有紅是專職太太,住在新界,很遠。紅曾經在廈門開元區醫院,當過“白衣天使”,和TT有過一面之交。這天她的同學一家剛好從菲律賓旅行回來過境香港,她先生陪她同學老公、孩子去海洋公園,她正陪這位“購物狂”同學走街穿巷。路過灣仔軒尼詩道我住的酒店,總算見上了一面。
有些發福的她,身著牛仔褲和T恤衫,挎包則是自己用牛仔布設計縫制的。依然是那麼樸實的風采,我也由此隨著三位女性,逛起了香港的銅鑼灣和九龍的尖沙咀、旺角,確確實地當了回“挑夫”。
銅鑼灣原本是塊荒蕪之地,只有少數漁家。後來在此拓荒的是實力雄厚的怡和集團,即
Jardine Matheson & Co., 因此這裡許多地名就叫“渣甸”的。據說銅鑼灣是最能嗅覺、觀察香港目前流行的時尚和潮流。這裡的商家眾多,又是全香港最遲打烊的地方。
二戰時期,香港淪陷後,日本人大多聚集在灣仔。現在又大舉進軍銅鑼灣,以致銅鑼灣向來有“小日本”之稱,這一帶擁有眾多著名的日資百貨商場,如SOGO(中文名稱:崇光百貨)、三越、大丸等。大多來香港的女士都不會錯過到時代廣場、SOGO走一走,這裡匯集了世界的各種名牌商品,應有盡有。
紅的這位同學張太太,果然出手不凡,把帶來的現金揮灑完後,連我們墊上的也花光了還不罷手,看得大家目瞪口呆。紅只好拿出信用卡,一轉眼她又“失蹤”啦。過了中午,我們餓得實在不行了,只好廣播找人。三遍之後,她才依依不捨地出來,服務員個個裂著大嘴歡送我們,沾光的我忽然覺得很有面子。
四
Tung Choi Street(通菜街),俗稱旺角的女人街。這條街上原先是以賣日常生活的食品為主,開始也就是菜市場。隨著大多家庭主婦的上街買菜,愛美的女性使這裡產生了新的商機,這也就是通菜街菜越賣越少,衣服卻越賣越多的原因。演變到現在,女人街因為消費低廉和香港電影、電視的取景地,而成了觀光香港的另一個景點。
和我們吃過飯的張太太,向她老公緊急調款後,建議我們到九龍去逛一逛,她要到女人街買些送給保姆的禮物。
我們從太古廣場的金鐘站坐地鐵,穿越維多利亞海灣隧道,到了尖沙咀站。尖沙咀地處九龍半島南端,與港島隔海相望,直線距離1300米,是海運、陸路的交通要沖。這裡酒店、商鋪雲集,被視為香港最繁華的黃金地帶。以港督命名的彌敦道是尖沙咀主要的商業街道;而加連威老道是香港年輕女性尋找價廉物美的流行衣物飾件的好去處。
在尖沙咀我們手中的八達通卡,可以坐地鐵、巴士、輕軌等多種交通工具。我想徹身體會一下雙層巴士,所以尖沙咀到旺角的一路上,我們從窗外感受了香港地面的街景,就像卞之琳的詩一樣: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而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旺角給人最鮮明的印象是洶湧的人潮,熱鬧的街道,果然名不虛傳(旺)。通長400米的女人街,兩旁密布著眾多的露天攤販。女性時裝、牛仔褲、T恤、飾物、內衣、文胸、鞋子、箱包、童裝等等,據紅說大多是港產或大陸來的廉價品、次等品或是仿冒品,光顧最多的是外國游客和當地的工廠女工、外籍勞工等。
離此不遠的花園街,又名金魚街,位於弼街和旺角道之間。街道兩邊有許多店鋪專賣金魚和各種養魚器具、飼料。在香港電影《新不了情》中的經典場景,就是在這裡拍攝的。電影畫面中,演員袁詠儀和劉青雲一同逛的夜市,微弱的電燈泡閃爍下,一袋袋透過燈光閃亮的金魚,在夜色中構成了一道道美麗金魚景觀,描繪出一段童話般的浪漫情節。
五
回到尖沙咀毗鄰著名的半島酒店的港青酒店,忍不住和團友小鄭步入這全世界的頂尖飯店之一的The Peninsula Hotel(半島酒店)。這裡商場櫥窗裡的一種半島酒店特制的巧克力,挺不錯的。說真的,在這音樂氛圍濃郁的地方,我也只能消費起這個而已。出來時,大廳裡回蕩的是薩克斯管吹奏的《回家》。
明天就要去澳門啦,打電話向圓她們告別,一直想抽時間見面的她,正在哄孩子睡覺。當年在泉州華僑大學念書的她,可是位清高得很的女孩。
六
澳門早在秦代就已納入了中國的版圖,一直以來都是個過往船只的寄泊地和避風港。到了宋、明時期,澳門島上的居民才漸漸地多了起來。除了華人外,也有其他東南亞的移民遷入。
16世紀初,葡萄牙人航海來到中國東南沿海一帶,定居在澳門,以澳門作為海上貿易基地。到了清朝因鴉片戰爭戰敗後,香港被割讓英國。葡萄牙人趁機要求割讓澳門,從此澳門繼香港之後,也淪為葡萄牙的殖民地。1974年葡萄牙國內發生了革命,建立了共和國,澳門遂不再是殖民地。1987年中國與葡萄牙政府簽署了《中葡聯合聲明》,宣布1999年12月20日澳門回歸中國,至此又一個“七子之一”回到祖國母親的懷抱,她的名字曾經被叫做MACAU(媽港)。
七
來關口接團的是位聲音嘶啞的女導游蔡小姐,一陣忙亂後才坐上了大巴。自我介紹時,她就“一鳴驚人”:“恰逢大陸的‘黃金周’,我接的客人太多,你們看這‘音道’都發炎啦!”她看大家反映平平,接著說:“到澳門只是過境游,其實這裡的景點只需二個鐘頭就夠了,主要是晚上的節目。我先統計一下,要去博彩的請舉手。要去看‘真槍實彈’‘成人秀’的私下找我。現在先去吃飯。”
所謂博彩,地球人都知道就是賭博。在澳門賭博卻作為一種娛樂行業,歷史悠久地存在著。其中以幸運博彩、賽狗博彩、賽馬博彩最受歡迎,習慣地稱為澳門的“三彩”。在澳門的賭場共有八處,位於澳門半島的有:葡京酒店、文華東方酒店、金域酒店、假日酒店、海上皇宮、金碧娛樂場;地處沊(dan,乙水)仔島的有:凱悅酒店和新世紀酒店。所有賭場中,以葡京酒店最有人氣,有所謂的“不到葡京,枉到澳門”之說。
如果喜歡地域風情的人,來了澳門不到“大三巴”去看一看,也是枉到澳門。當然不到形似鳥籠的葡京酒店去見識一下“腐朽生活”的場面,也不算了解市井風貎。即使就這“跑馬式”的“蜻蜓點水”,也是第一印象吧。
在這外表富麗堂皇的酒店裡,賭場的氣氛卻緊張劇烈、熱鬧非凡。用以鎮定的香煙、咖啡,混雜了各種的味道充斥著整個大廳,以烏煙瘴氣來形容不以為過。歡叫聲、歎息聲、哀怨聲、咒罵聲,環繞、升騰在籠罩著的樓頂上,密不透風。
百家樂、廿一點、番攤、大小、吃角子老虎機、法國輪盤,各式玩法比比皆是,圍滿桌前的人群就是為了或輸或贏,據說出入這裡豪賭的大多是內地人氏。被老虎機吃掉十元港幣後,我“落荒而逃”。而贏了200元的團友小鄭,回到入住的新世紀酒店,又手癢難耐,結果“血本無歸”。
澳門的夜晚到處彌漫著躁動糜靡的氣息,在導游的撺掇下,整團的男女都去觀看“成人秀”。心疼幾百塊的我,成了大家眼裡的“珍稀動物”。一直想鼓動我的蔡小妹(她讓我這樣稱呼),反倒成了我的“俘虜”。陪我去尋訪葡萄牙風味的菜肴。在澳門半島的福隆新街,我吃到了號稱五種地道葡澳菜的兩種:馬介休球和咖喱蟹。
馬介休球就是以剁碎的馬介休魚加上馬鈴薯泥油炸而成,松脆甜潤;咖喱蟹是以大只的螃蟹燴以洋蔥調制的咖喱醬爆炒,吃起來酸甜鮮美,回味無窮。由於肚量有限,另三種又比較沒有特色,姑且記之:餐前面包、非洲雞和紅豆豬手(豬手就是我們所說的豬腳)。
八
離開澳門前,我們才到“大三巴”參觀。“大三巴”在廣東語中有點罵人的意思,其實是“聖保祿”的諧音。“大三巴”的全稱是:聖保祿大教堂,這座完工於1640年的教堂是天主教在東南亞一帶的傳教中心。1759年葡萄牙政府下令禁止耶稣教會傳教後,教堂淪為軍營。1835年的一場大火燒毀了大半個教堂,隨後1936年的台風,讓這座揉合歐洲文藝復興時期與東方建築風格的聖保祿大教堂,只殘存著這一塊前壁。但前壁上的雕刻工藝,就足以讓人想象著曾經的輝煌。
而位於澳門半島南端的媽閣廟,則是最有名氣的三大禅院(媽閣廟、觀音堂、蓮峰廟)之一,也是最古老的建築,始建於明朝(公元1488年)有著五百多年的歷史。據說400多年前,葡萄牙人初抵澳門時,從這裡上了岸。當葡萄牙人向當地人詢問名稱時,村民指著廟宇說“媽閣”。澳門的葡文名稱MACAU即由此而來。
當我們離開澳門,回到珠海的拱北海關,歷時五天的港澳旅行終於結束啦。而作為“七子”之一的台灣,回歸之路還相當漫長。希望有那麼一天,能夠踏上這塊祖國神聖的土地。
附錄:聞一多的《七子之歌》
邶有七子之母不安其室。七子自怨自艾,冀以回其母心。詩人作《凱風》以愍之。吾國
自《尼布楚條約》迄旅大之租讓,先後喪失之土地,失養於祖國,受虐於異類,臆其悲哀之情,蓋有甚於《凱風》之七子,因擇其與中華關系最親切者七地,為作歌各一章,以抒其孤苦亡告,眷懷祖國之哀忱,亦以勵國人之奮興雲爾。國疆崩喪,積日既久,國人視之漠然。不見夫法蘭西之Alsace-Lorraine耶?“精誠所至,金石能開”。誠如斯,中華“七子”之歸來其在旦夕乎?
澳門
你可知“媽港”不是我的真名姓?
我離開你的襁褓太久了,母親!
但是他們擄去的是我的肉體,
你依然保管著我內心的靈魂。
三百年來夢寐不忘的生母啊!
請叫兒的乳名,叫我一聲“澳門”!
母親!我要回來,母親!
香港
我好比鳳閣階前守夜的黃豹,
母親呀,我身分雖微,地位險要。
如今獰惡的海獅撲在我身上,
啖著我的骨肉,咽著我的脂膏;
母親呀,我哭泣號啕,呼你不應。
母親呀,快讓我躲入你的懷抱!
母親!我要回來,母親!
台灣
我們是東海捧出的珍珠一串,
琉球是我的群弟我就是台灣。
我胸中還氲氤著鄭氏的英魂,
精忠的赤血點染了我的家傳。
母親,酷炎的夏日要曬死我了;
賜我個號令,我還能背城一戰。
母親!我要回來,母親!
威海衛
再讓我看守著中華最古的海,
這邊岸上原有聖人的丘陵在。
母親,莫忘了我是防海的健將,
我有一座劉公島作我的盾牌。
快救我回來呀,時期已經到了。
我背後葬的盡是聖人的遺骸!
母親!我要回來,母親!
廣州灣
東海和匈州是我的一雙管鑰,
我是神州後門上的一把鐵鎖。
你為什麼把我借給一個盜賊?
母親呀,你千萬不該拋棄了我!
母親,讓我快回到你的膝前來,
我要緊緊地擁抱著你的腳踝。
母親!我要回來,母親!
九龍
我的胞兄香港在訴他的苦痛,
母親呀,可記得你的幼女九龍?
自從我下嫁給那鎮海的魔王,
我何曾有一天不在淚濤洶湧!
母親,我天天數著歸寧的吉日,
我只怕希望要變作一場空夢。
母親!我要回來,母親!
旅順,大連
我們是旅順,大連,孿生的兄弟。
我們的命運應該如何的比擬?
兩個強鄰將我來回的蹴蹋,
我們是暴徒腳下的兩團爛泥。
母親,歸期到了,快領我們回來。
你不知道兒們如何的想念你!
母親!我們要回來,母親!
注:
1、這篇組詩作於1925年3月美國,當時聞一多正在紐約留學。
2、Alsace-Lorraine通譯為洛林地區,位於法國東部浮士山腳下,普法戰爭中割讓給德國,凡爾塞和約後歸還。
2002年5月2日~6日游歷港澳 2002年6月初稿 2006年9月整理刪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