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看攻略和游記,仿佛香港就是個美食中心,荟萃世界各種口味,常常有人列出特色小館的門牌號碼,不過我這個對待食物的認知只分吃與不吃,沒有好吃不好吃的人,香港在此方面沒有什麼吸引力,再說香港的飯貴呀,這是我周圍去過香港的人一致的看法,聲明一下,我不認得有錢人,所以得到的訊息可能有些片面性。然而幾天下來,不知不覺中,也算嘗了不少種風味,於住行之外別有一種收獲。
無論去哪裡我都有帶餅干和糖、巧克力的習慣,一為節省時間,二為節省銀子,三為一個食量小的人旅行沒法點菜吃飯。這次赴香港也不例外,更有甚者,廣州開會恰逢中秋之前,不少人送月餅給老板,我便順了一些,在香港每早視大小,吃個一兩塊,幾乎全部的早飯都解決了。飯後再裝瓶茶水(從家裡帶的辣醬瓶,一路用下去,直到火車進北京,撇下它下車),一路也省不少飲料錢。
21號,抵達香港的第一天,午餐用月餅對付了,外面太熱,一路鞍馬勞頓,要歇一歇,再說也定定神,理理思路。在太子和油麻地之間走了個來回(中間還拐著彎地逛呢),也不輕松。回到太子想吃飯了,這次在廣州沒有機會吃魚蛋粉,還頗有點想,便尋了一家小館,裡面的廣告說是自家每天做新鮮的魚丸、魚板、魚粉外賣。灶上的、跑堂的看樣子都是一家人,可能還真是有傳有承的食鋪呢。一大碗上來,有六七個丸、兩三片板和浸在湯裡的粉,外帶著小油菜,吃得一個香,除了菜,所有的一切都是魚做的,很合我的口味。我帶了旅行餐具,就用了這一頓,人家香港不用一次性筷子,比大陸環保多了。
22號,走來逛去,最終回到酒店門口,還沒想好在哪裡吃,只好進了酒店一層的36餐廳,門口有特價菜板,有一個香菇雞煲,昨天吃的魚,今天換個雞。還送杯飲料,要什麼呢?昨天我吃魚蛋粉時,就看到人家邊吃熱飯,邊喝加冰的飲料,很不可思議:到肚子裡怎麼處?又不捨得不要,便來了一杯熱咖啡,其實到最後我也沒有喝完。雞煲加一大碗飯,吃得我肚子裡一點地兒也沒有了。如果說昨天是在街邊小店擠塊地方就吃的感覺,這間餐廳多少帶了些洋味和檔次:燈暗、卡座、送上碟盞等等,但價錢也在那裡呢,比頭一天貴了一倍。
23號,又逛到油麻地廟街一帶,再不留下來吃頓飯,顯然對不起那麼多熱心寫文章介紹的品嘗家,當然更對不起自己。燒臘什麼的就算了,我也不是那吃神,找到一家煲仔飯的小店,跟大陸小城市火車站、汽車站附近的飯館差不多,鋁合金玻璃的外牆,前者變形,後者骯髒,橫豎貼著食單,有的地方被擋破處的爛板遮了光。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選這家,好像是寫了煲仔大王之類的口號,裡面的桌子也很破爛,但想著一煲飯,直接從火上下來,不用盛來盛去,不會髒到哪裡去。等飯的工夫,見周圍牆上貼了不少報紙報道,原來真的進對了地方,這家店堅持用一種專門的米,專門的手藝去制作,而且不貴,是回味老街坊時代的好去處。真的吃起來,我是吃不出什麼,甚至連吃的什麼也忘了,魚還是雞?我也就能吃這兩樣。
24日,在連著三天沒有吃午飯之後,終於需要犒勞一下自己,中午正好轉到西港城對面,見到一間名叫“香港餐室”的飯館,見門口有下午茶的招牌,心想下午茶總比午餐便宜,進去人家說還不到兩點,只能吃中飯了。這次記得要的是魚排飯,也有飲料,點的是熱檸檬汁。魚一上來,我就大皺眉頭:稠乎乎的,奶白奶白的一層澆在魚上,這東西在家我是肯定不吃的,誰讓我進了這家呢,比36餐廳還要西化。不吃可惜我這一份飯的錢,這是我在香港吃得最貴的一餐了,還好味道不是很濃,魚塊厚,裡面也沒沾上。一盤子飯下去,一杯子檸檬法下去,又問服務員有沒有開水,補到茶水瓶子裡。這也是我在香港唯一一次給帶出去的茶添水,其他的日子,全天就那一瓶水,晚上回到酒店,猛勁補水。兩點多吃完,挺實在,晚上直接回酒店,把晚餐省了,也算沒白花那麼多錢。
25日,頭天吃了午餐,這天想省就不太容易了。正好中午在荃灣,從三棟屋回港鐵站,樓裡書店、百貨店、小吃店都有,一家日本壽司店正在打八折。進去嘗嘗,人很少,能賺錢嗎?我一邊杞人憂天,一邊看了菜單打著小算盤。選來選去,點了四個中等大小的,一切都挺正宗:短短的門簾,短短的筷子,精致的小碟,慢慢地享用很少的一點食物。偏偏這時老板打電話找我,問我某樣文件放在哪裡,問我幾時回去,雖然我是請了假的,估計老板當時正忙得緊,沒太過腦子就批准了,但還是讓我很有負罪感,游興大減五分鐘。壽司畢竟不如份飯實惠,到晚上雖然不餓,但還是覺得應該再吃點,沿著界限街往回走的路上,見到一家名叫“秋田”的點心店,今天跟日本干上了,進去買了點面包、蛋糕,晚上吃點,再留點明早吃,因為月餅和餅干都吃完了,去外面吃早餐,還是要耽誤時間的。
26日,最特殊的是沒有帶茶,又經過幾天香港氣候的熏蒸,內裡熱起來,所以冷飲放肆地吃起來。其實幾天前就看到涼茶鋪,但7塊錢一碗的價錢讓人心疼,25號下午在長沙灣深水埗之間走很熱,不禁喝了一碗,到26號一發不可以收拾。香港滿地都有這樣用磁碗盛了蓋上玻璃蓋等待買主的涼茶店,過往的人大多站在街邊如孔乙己般一飲而盡,也可以進到店內坐下喝。與老板娘聊了幾句,知道涼茶也不可以多喝,一天不要超過三碗,而且不要一下子喝下去,店中冰箱裡有大礦泉水瓶裝的涼茶,據說正好是三碗的量。後來在紅磡又喝一碗,還不過瘾,又來了一碗陳皮紅豆沙,用餐館打包湯的圓飯盒盛著,邊走邊吃。
26號,還有吃冰棍的經歷,在北京整個夏天吃不了5根冰棍的,這天是熬不住了,在黃大仙附近的7-11店裡看到大冰櫃,就上去找,雀巢這牌子認識,便拿了一支到收銀台。“一支8個半,兩支13元。”收銀員用普通話說,我趕緊算賬,便宜4塊錢呢,一根也不大嘛,努把力還是能吃完的,當下掏出13元。大熱天,我這承受力,出去邊走邊吃,肯定得化一半,索性在空調屋裡吃。站在收銀台邊,盡量別礙人家的事兒,打開一支,是那種幾種水果味合成一根的,山楂的紅、桔子的黃、猕猴桃的綠等等,蠻漂亮。咬一口,不光冰牙還酸,沒轍,錢花了,又站在人家店裡,還怕冰棍化了虧,大口吃。大約是見我吃得很起勁的樣子,忙著招待客人的收銀員還兼顧著問:好吃嗎?態度之真誠竟讓我吃了一驚,見過不搭不理的,見過千方百計推銷的,沒見過這麼平等和家常的。能說酸嗎?我得說好吃,但晚上吃飯時牙沒法咬東西了。“多呆回吧,外面很熱。”收銀員依然真誠地說。晚餐是一家潮州館子,魚煎的丸子蘸店裡自制的辣醬,還有湯面,記不清具體的了,只記得我終於像香港人一樣,一邊是熱飯,又要了一大杯冰水。
27日,在香港吃了唯一的正規早餐,大家樂,也算是體會了一下香港最普及的快餐店,一塊三明治,一杯熱咖啡。然後去超市買東西,除了給家裡買些禮物,還給同事帶些巧克力,樣式北京都有,特別是瑞士的、意大利的,於是選了比較少見的德國巧克力,還要選塊比較小的,一整塊讓人家不好分,那豈不要多買。最後還要算算在火車上要一天的時間,得買三頓飯,於是拿了兩桶方便面,一大包蛋糕。中午12點之前退房,拖了行李到紅磡,時間還有,得吃點飯。看看錢包裡的零錢是15元6角,麥當勞是不夠了,一家點心店正好15元可以買一大塊蛋糕,足夠做午飯。
七天飲食小賬:
晚餐
太子,街邊
魚蛋粉
22.00
晚餐
太子,36餐廳
香菇雞
42.00
飲料
尖沙咀,7-11
可樂
9.00
晚餐
油麻地,街邊
煲仔飯
25.00
午餐
西港城,香港餐室
西式快餐
44.00
飲料
深水埗,涼茶店
涼茶
7.00
午餐
荃灣,日本壽司店
壽司
25.30
晚餐+第二天早餐
太子,秋田點心店
面包
12.50
飲料
黃大仙,7-11
冰棍2支
13.00
飲料
紅磡,涼茶店
涼茶
7.00
飲料
紅磡,飲料店
紅豆沙
7.00
晚餐
太子,潮州館
湯面
27.00
早餐
太子,大家樂
三明治
17.00
午餐
紅磡,點心店
蛋糕
15.00
晚餐+第二天早午餐
方便面
22.40
合計
29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