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坐576路巴士去“老碼頭創意園”和zenki碰頭。
車子一路從南浦大橋沖下來,沿著外灘,舉目都是拆遷中的自建老住宅,雜夾著簇新的高層公寓、商務樓和停車場。一片混亂中看到一間教堂的圓弧形山牆。看得發呆坐過了頭,下車,差點被強勁江風刮走,往董家渡走。冬天的南外灘鮮有游客,zenki在紅綠燈那頭和我揮手。
老碼頭類似新天地,據說原來是個菜場,可以想象,現在喝咖啡的座位曾經是揮刀砍肉的攤兒。中間一個標准泳池大小的噴泉,夏日一定風情萬種(艷女在水中池邊,男士穿上好麻料西服端酒杯一步一步走入池中,反之亦然,哇咔咔咔~)。沒有顧客,戴黑色呢帽的保安在晃悠,“好像隨時會從他的黑色聳肩呢大衣裡拔出手槍來”......創意園太迷你,兩三步就穿越,妙就妙在穿過以後到了黃埔江畔。
董家渡這塊,曾經叫南市區,南浦大橋正因為連接南市和浦東得名。幾年前,南市區被並到了相鄰的黃埔區。很多黃埔區原住民有點不開心,好象接納了一個鄉下來的窮親戚。不過在我眼裡,盧灣、靜安和黃埔、南市都是美麗老城區,之間並不覺得有太大差別。
拉著zenki去找剛瞥到的教堂,卻發現一大片石庫門,很破很美很搖搖欲墜,三花貓咪練著縮骨功,從門縫裡擠進去。住戶碰上拆遷是大喜事,而舉著相機旁觀的人對這樣的建築實在依依不捨。這條路叫萬裕街,這條弄叫老肖皮弄!不同於上海其他以地名命名路名,我忽然明白了南市區和其他區域的那點不同和小可愛,即使它的行政劃分已經不復存在。
沿著賴義碼頭街,直通到渡口。在上海這麼多年第一次擺渡,選了這個北風蕭蕭雨雪交加的好日子,在四面通透的渡船,和零星的推著助動車縮著手腳的渡客,我和zenki,激動得從船這頭跑到那頭。
三分鐘就到了對岸。浦東的風格是無邊無際的道路和齊刷刷的小區,一副上流又決絕的姿態。(這裡家家都有廁所,但在這裡沒有家的人要上廁所...估計會很辛苦。)江邊冷得不像話,zenki說有貓咪暖手就完美了,結果立刻出現一家寵物店!zenki說要有碟片店就好了,立刻出現了一家專業淘碟店!於是我們去買了彩票...(結果表明,好運氣只光臨在你不抱希望的時候。)
時間緊迫,牽掛著喵。兩人在分享了一個烤紅薯後在地鐵站分手。我還在想著那些即將消失的老房子、小弄堂、江邊的舊倉庫、真正的老碼頭、美妙的路名,還有這個zenki伴奏《雪山飛狐》的冰凍半日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