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會開始自己的間隔年?我一次次問自己這個問題,沒有答案,一切都是天時地利人和。
4月底,在申請調職2次失敗之後,我決定辭職,徹底離開上海。從大學畢業到上海生活工作至今將近8年,我始終覺得自己就像孤魂野鬼一樣,沒有根,或者說像一根羽毛漂浮在空中,永遠著不到底,尤其是年紀越大,面對的生存壓力越大,去年10月從歐洲回來後,我就一直有離開的想法。撇開以前的原始資本的掠奪和積累過程不談,歐洲人相對於我們來說,還是很安逸的,我突然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在上海這個人情淡漠的城市生活,沒有家庭,沒有男朋友,工資不高,干著一份要死不活的工作,我似乎有些厭倦了這一切,這可能是所有生活在大城市的白領有的共同感覺。
沒想到提出辭職不久,我急性闌尾炎發作,在忍耐了1個晚上疼痛,第二天早晨趕到醫院,經歷了婦科,內科,外科檢查後才確診是急性闌尾。當醫生告訴我需要動手術,讓我聯系家人時,我遲疑了一下說家人不在上海,他說那就朋友同事,我不得已叫了一個同事來醫院,同事詢問醫生能否推遲開刀,因為家人不在上海,醫生非常嚴肅說感染指數太高,如果出事醫院不負任何責任,照顧的話可以請護工。就這樣,甚至來不及准備任何東西,我就在手術同意書上簽了字,換了手術服被推進了手術室。
常識告訴我切除闌尾是個極微小的手術,但當我全身麻醉頭腦卻異常清醒被動地躺在床上時,我的腦子仍不可避免地閃過了死亡的念頭,甚至想我不會就因此死去吧。當然,手術自然是非常順利的,從被推進病房開始,我一個晚上不能動,除了輸液還是輸液,連上廁所都不能動的感覺我再也不想去體會。
在醫院躺了3天,因為病床緊張,醫生讓我出院,出院那天正好星期一,護工送我到門口,我在大風中獨自一人等出租車,回到家就開始頭痛嘔吐,在動手術時我並不覺得難過,但這時眼淚卻不自覺地留下來,到底,我還是不夠堅強。
在家修養4天後,我開始上班交接工作,期間度過了我的30歲生日,先前我真的以為自己要在醫院度過自己的生日。這時,我想出去的想法越來越強烈,應該說更加堅定。對我來說,我不在乎生命的長度,只在乎生命的寬度,我只希望即使明天是世界末日,我也不會有任何遺憾。記得我在磨房上看過的一個帖子,作者Mobilefe(她也是中國背包客的先鋒)在巴基斯坦住宿時的旅館老板-一個老爺爺在大家分別時,說了一句話:“young people have everything,
d people have nothing。”作者寫到“不管我怎麼努力,我正漸漸走向nothing,但我還是要努力在成為nothing之前,抓住一點everything。”我想,我也是同樣的心態吧。現在來看,我很感謝我的老板,曾經我對於她不讓我調回廣州有怨言,但現在慶幸我沒有去廣州,否則我可能沒有勇氣辭職,也很感謝上海這座我待了8年的城市,給我提供了一個平台,在這裡我認識了很多的朋友,讓我有走出去的勇氣。在這裡,我將寫下路上的故事,沒有華麗的辭藻,沒有《遲到間隔年》那般的深刻,我想說的只是那些普通人,那些平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