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在北京住了十天,以前很少去北京,每次去也不過一兩晚,所以完全不熟悉北京的吃喝,所以這次忍不住對去的那幾家做個草草的點評。
第一次去三裡屯,誤打誤撞從後門進了the Opposite House,看不出這是個餐廳還是gallery還是什麼,裡面有不少現代藝術 display,有些在798見過。走到前門問了長得頗帥的拉門服務生,才知道原來是家hotel。酒店走的是modern路線,lobby很spacious,但很暗,像Park Hyatt和W那種酷酷的樣子,所以有人會不喜歡。我喜歡看有設計感覺的建築,所以總有興趣。於是後來周末路過又忍不住去看,發現B1有個露天花園,樂隊演著南美風格的音樂,往下走的樓梯旁擺著兩串腳燈,玲珑剔透的,襯著飯桌上的閃爍燈燭和花園裡的搖曳樹影,好看得很,直覺得好。這樣心裡便惦記著了,找個機會來晚餐,只是不巧去的那晚沒有了live music,露天的座位也被訂滿,雖然室內的擺設也精巧,但卻成了頓普普通通的意大利晚餐。味道麼,好像有點鹹。
1949做飯店的名字,聽來有些唬人,以為會是大紅的那種。沒想到門面清淡,門口倆老農門神,我也沒看出什麼意思,解放了?那是一個獨立院落,不知道之前是不是個四合院。Lobby的玻璃房子陳列著澳大利亞某建築公司的作品攝影,貌似不少國內新式建築都是他們家建的,當然還有expo的Australia pavilion。看樣子這個1949也是他們家出品。不知道這陳列是否常年,我想放些其它藝術作品也不錯,讓食客們一邊剔著牙一遍賞賞也蠻好的。不過留意著好像幾乎沒人想到看那個,所有人都直奔主題吃飯。我還是挺喜歡這個地方,有烤鴨中餐西餐日本餐,還有個面館。我們去的是北京廳,據說是個private room,得打著membership的旗號才能預定,拽拽的。我並不挑食,覺得什麼都可以,好的也說不出,只是酒賣得挺貴的,湯頗好喝,烤鴨麼,也都差不多。喜歡的並不是這private room裡的一餐,而是院落露天吧台的閒散感覺,雖然四處擺放的那些sculpture實在不是我好的那口。但北京初夏的傍晚時分,鬧市裡有這麼個還算安靜的方寸空間,隨便喝點什麼,聽聽音樂打發點時光倒是不錯。
最後那晚去的是Jockey club,老板愛馬如命,自然中意這地方。建築很中式,叫是在北京,如果放在上海,會覺得很奇怪。大門口置一賽馬小人像,否則怎麼也看不出這裡和jockey有什麼關系。因為是membership only的會所,所以店裡幾乎無人,或者是有人但卻隱蔽,仿佛來這裡的人都不希望被人家看到似的,所以一路只見恭候微笑的服務生。我通常不喜華麗堂皇也不喜古色古香,而且因為是工作餐,所以也沒時間仔細留意考究的裝飾和擺設的細節。菜式不見異常,同事餐前特別點的一壺熱茶等菜都上完了還沒來,差點怒了。說來有些失望,車庫裡倒是停了不少好車,按同事的說法估計都是京城惡少,呵呵,仇富心情可見一斑。
點評這些有一半原因是那讓我突然感受到北京城有關階層的意味,那些需要特殊身份才能擁有的exclusiveness,那種精英權貴專屬的資源。有些是錢買得的,有些是錢也買不得的。看那在高速公路應急車道上肆無忌憚揚長而過的各色特殊牌照的汽車,再看看小老百姓們貼身擠著的熱烘烘的地鐵,是不是感到很可悲?所以這是讓我不喜歡這座城市的地方,動不動因為什麼要人的出現就封一條車道、關一個地鐵口、甚至連機場高速都可以隨意掐斷,真是叫人對這些所謂權貴恨得牙癢癢的,又奈何不得。
從Jockey club出來,還在為自己那晚沒去成國家大劇院看茶花女感到可惜。朋友說在北京的最後一晚,去哪裡聊聊吧。於是又去三裡屯,一路在酒吧門口拉客的同學們挺招人嫌的,沒有找到Jazz Ya,便去了3.3對面那家有個小院的安靜餐廳Bocata。已近午夜,院子裡擺了幾張籐椅沙發,我們便像兩只貓咪一樣蜷在圓圓的沙發墊裡面聊天。人不多,也不記得有音樂,但是這天色微涼的初夏深夜,喝點小酒,聊聊心事,非權非貴的我們,在這非權非貴的小地方,倒也覺得挺美的。
2010年6月4日星期五
下午4時57分
飛行機艙:北京-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