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西山
在北京,西山是一塊能讓你真正沉寂下來的淨土,讓你有時候莫名其妙,或是早晨,或是黃昏,有時甚至是半夜的一聲蛙鳴,也可以讓你看破很多東西,然後獲得一種終極體驗。這種體驗,很多人終其一生可能一次都體驗不到,但在西山,你隨處都能體驗到這種終極的情感。
時光流轉,洗盡鉛華,西山給我們留下的勝景數不勝數。在美景中,你不用刻意去尋詩,詩會來尋你,即使你並不是詩人,你只需要在這個地方住一個夜 晚,第二天早上你就是詩人。在美景中,走出門,東西南北,各種不同的顏色均可入畫,傳統的西山、現代的西山、靜谧的西山、躍動的西山,每一筆都勾勒出不同 的顏色,每一項都為現代西山之旅帶來獨特的亮色。
圓明園福海黑天鵝
生態旅游,享山水之美
西山,最多的景赫然便是山。萬壽山、香山、玉泉山、鳳凰嶺、鹫峰、陽台山、百望山、畫眉山、妙峰山……由北向南,如騰蛟湧起,護衛著北京城的西 面。陳志歲《夏棲西山》詩曰:“暫絕去來心,西山一片林。枯根滴泉響,嫩蝶抱花沉。日午蟬聲懶,庭蔭榻跡深。白雲如有意,穿竹伴清吟。”在山間林密之處, 還有汩汩清泉不時湧出,給靜谧的山林帶來了活力與更多的生機。而今,游西山,於層巒疊翠中,於涓涓清流中,我們能輕松體會生態旅游之樂。
由北而起,第一便是鳳凰嶺。素有“京西小黃山” 之稱的鳳凰嶺,有著“奇峰”、“怪石”、“林海”、“神泉”,天然的野趣與意蘊。慢慢向上爬,有南、中、北三條線四十余處參觀的景點。南線以金章宗時期的 京西八大水院之一的黃普院(聖水院)為中心,有北京最大的石上塔——金剛石塔和最古老的佛教造像——北魏石佛、風景秀麗的呂祖洞和盛極一時的古香道(妙峰 山進香“老北道”)遺址。中線以古剎龍泉寺為中心,沿山而行有古代東方養生文化修煉場、傳說動人的蔭晾亭和北京最大的摩崖刻字“鳳凰嶺”;北線有被譽為如華山之險的“天梯”,神秘幽深的古猿洞,聞名遐迩的“神泉”和“垂簾飛瀑”等妙景。自然美景與歷史價值的疊加,讓鳳凰嶺有了更多層面的旅游人群。
鳳凰嶺往南是陽台山。這裡自古以來就是著名的自然風景區,金代時期,“西山八大水院”中的金水院(金山寺)、香水院(法雲寺)、清水院(大覺 寺)都在這一帶。這裡以妙峰山古香道為主線,分布著眾多名勝景觀。一大早,登陽台山,遠眺東方,不大會功夫,便能見一輪紅日冉冉升起。作為京郊最佳的日出 觀賞聖地,蓬勃而出的朝陽拉開了賞景的帷幕。幾大水院中均有清泉湧出,在晨曦中,踏足水邊,聽著叮叮咚咚的水聲,一切都感覺輕松起來。
再往南走是鹫峰。據傳說,這裡曾是遼代七十二營寨之一。山南麓有小路壘壁鑿石而上,回轉曲折,接連入天。下山,可見建於明正德六年(1511 年)的秀峰寺,寺內還建有鹫峰地震台,這是中國第一座近代地震監測站。出寺,往東走,見響塘廟,這是清代鹹豐九年(1859年)太監集資興建的一座廟宇, 有殿房120多間。周圍遍植杏樹,花開時節,有“十裡杏花一色紅”的美景。
在鹫峰的西南,一直到門頭溝區,有妙峰山。妙峰山自然環境優美,濃聚名山之奇景,匯聚人間福地之精華,有著眾多名勝古跡:遼代皇家名剎仰山棲隱 禅寺、大雲寺、宛平八景之一“靈巖探勝”的滴水巖、末代皇帝溥儀的英文老師莊士敦的私人別墅等,眾多的人文建築為美景增色不少。如果你游覽的時機得當,還 能看到聞名遐迩的妙峰山廟會:香客朝頂、香會酬山、施粥、布茶、捨饅頭、民俗展示、文藝演出等異彩紛呈的民俗活動形式形成了妙峰山獨具特色的魅力。
走出這條線,在北京植物園的西北方向,有百望山森林公園。百望山是太行山余脈在京城最東部的一道山梁,高210米,明代蔣一葵《長安夜話》上說:“百望山南阻西湖, 北通燕平。背而去者,百裡猶見其峰,故曰‘百望’”。這便是“太行前哨第一峰”!民間傳說北宋楊六郎與遼兵在山下大戰,佘太君登山觀戰,為六郎助威,這座 山便又叫“望兒山”。“百望!百望!百裡以外即可望見。”而今,步入百望山森林公園,難以尋回古戰場的滄桑,但綠樹林立、金秋漫山紅葉能帶給人不一樣的享 受和情調。
西山的山遠不止這些,越往西走,越往北走,處處見山,處處見美景,間或還有水泉,在這樣的環境中,旅行自然是賞心悅目的。
離宮古剎,悟建築之味
西山數不勝數的建築群,無論是集天地日月精華的三山五園,還是散布於深山的古剎廟宇,都有著獨特的建築藝術。今日遍訪西山建築,能在美景之外,遙想舊時人們的生活。
西山的建築中,最主要的當屬那片聞名遐迩的皇家園林,得天獨厚的自然條件和歷朝歷代的不斷修繕使得西山蘊藏了深厚的皇家價值,尤其是清朝時修建 的三山五園更是集勝景之大成。三山五園絕不僅僅在獨立的三山和五園之和,更是一個密不可分的整體,但是隨著城市化進程的推進,我們今日所能看到的三山五園 已被分隔開,一些景點還留著當年的記憶:萬壽山上的頤和園、香山以及辟為遺址公園的圓明園,作為公園對外開放;暢春園遺址現為北京大學新校區和宿捨區,現 尚存恩佑寺和恩慕寺兩處磚石山門。
離宮 頤和園後山,遠望是海澱高教園區,近看是乾隆皇帝題字的古建,鮮明對照。
獨立成園的景區中,頤和園是最具參觀價值的一座園林。
從東宮門進入頤和園,一路沿仁壽殿——德和園——玉瀾堂——宜芸館——樂壽堂——長廊(走一半到達排雲門)進行參觀,在排雲門坐船,到昆明湖另一岸的銅牛處,然後走西堤六橋,沿途觀賞不同風格的美景。西堤的盡頭就是長廊,沿著長廊(另一半)再次走到排雲門,然後上萬壽山,游覽排雲殿、佛香閣景區,下山後即是蘇州街。
一路走來,皇家建築的大氣格局與江南園林的各色設計方法,讓人不由得感歎皇權集中的那個年代,集全國人力物力之大成的這座園林絢麗恢弘、大氣磅礴。登高遠望,一切美景盡收眼底。
與頤和園的景觀大致保存完整相反,圓明園的建築大都已損毀,只留下福海、倚春園兩個景區後來復建的部分景觀。今日人們來圓明園,都要到西洋樓的大水法遺址前憑吊。夏天,可在碧波蕩漾的福海上賞滿園新荷,綠意盎然的植物為滄桑的園林帶來勃勃生機。
向西,便到了香山公園的 范圍。現在的香山,俨然成為北京城賞紅葉的不二景點,每年霜降時,層林盡染,火紅的顏色照亮了西山的天,照亮了游人的臉。不到紅葉節,這裡也絕對少不了 人,近郊的登山勝地、徒步的初級營地……香山公園已經拓展出眾多的臉孔。一位徒步愛好者和我說:“我對於徒步的全部熱情開始於香山,開始於初級的香八拉 (香山到八大處,北京驢友的初級拉練路線),一路風景極美,四季都有可看的,春日觀花賞葉,夏納清涼,秋賞香山紅葉,冬看西山晴雪,還有諸多高點眺望京 城,就走了一次,我就愛上了這條線,愛上了徒步。”
下香山,沿著那未開發的古道,探訪昔日皇族給周邊留下的歷史印跡。為了拱衛皇室,滿清八旗在這裡設立了香山健銳營,以靜宜園為中心,北側向東的 山麓分布左翼四旗,南側向南的山麓分布右翼四旗。八旗在這裡設置了營房、演武廳、碉樓等,後又增添了民人村落。那時的規整布局早已隨著歷史的變遷七零八 落,只在一些村莊裡還有傳統的旗人。清朝統治已去,地位劇變後的旗人經生活變遷,如今也都生活得精彩紛呈。至今仍生活在此的一位白姓老旗人(滿族老姓:巴 雅拉覺羅氏)說:“旅游的發展為我們這個地方帶來了很多新的東西,也有很多研究者常來這裡,已變了時代,希望能有更多人了解真正的旗人生活。”
今天,在香山南麓,我們還能見到保留著老式風格的團城演武廳,作為北京市僅有的一組別具特色的城池式武備建築,這一集城池、殿宇、亭台、校場為 一體的武備建築群吸引著游客的目光。以西山為天然屏障,北、東、南三面為開闊的平地,登南閱武樓,豪邁之氣油然而生,仿佛仍能見旌旗獵獵、馬蹄聲聲。
與這恢宏大氣的皇家園囿並存的,是深山中那數不清的古剎。從鳳凰嶺的龍泉寺、到陽台山的大覺寺(清水院)、金山寺(金水院)、法雲寺(香水 院),再香山碧雲寺、壽牛山南麓的臥佛寺、鹫峰下的秀峰寺、妙峰山仰山棲隱禅寺、大雲寺、車耳營關帝廟……各色廟宇林立,香火繁盛。
龍泉寺位於鳳凰嶺山腳下,始建於遼代應歷初年,距今已有1000多年歷史。山上有可進香的大殿,也有許多閉關修行的山洞,如三佛洞、玄兀洞、仙 人洞等。現在,龍泉寺還迎請中國佛教協會副會長兼秘書長學誠法師主持寺務工作,已成功舉辦四次法會,規模不斷擴大。到龍泉寺游覽的人,不僅能觀賞古色古香 的建築,還能近距離地體會佛家氛圍。出龍泉寺,附近還有大覺寺、上方寺、黃普院、妙峰庵、朝陽洞等寺院遺址,歷史上西山地區佛教的盛行由此可知。
明代陶允嘉《紀游》詩雲:“金風獵獵吹遠松,青霞朵朵生殘峰,西山一經三百寺,唯有碧去稱纖侬”。香山碧雲寺在西山的諸多古寺中也是非常有名 的。它是明清時期建築的代表作品,依山勢而建,建築逐層升起,六進院落自成格局。進寺門,兩座明代留下來的石獅峙立著,雕琢精細,形象威猛。山門兩側有清 代旗桿基石,山門上有一面蘭地金字匾,上面有乾隆皇帝手書,漢、蒙、滿、藏四種文字的“碧雲寺”。金碧輝煌的古建築和優美典雅的景致,更增添了游覽的趣 味。
與這些規模宏大的寺廟所不同,車耳營關帝廟這類的民間小廟更有味道。關帝廟在車耳營村東,廟門前有三株巨大的古松樹,尤其是靠近路邊的一棵,高 20米,周長達3.50米,據說是遼代所植,距今已有1000多年,是北京的“古油松之最”。而且這棵松樹造型奇特,一根主枝干向大道上長長地伸延,仿佛 正迎接遠方來客,又名為“迎客松”,當地人將它視為“神松”。
走遍西山古建築,在片磚縫瓦間摸到歷史的脈搏,找到那個時代人們的精神寓所,於是,我們的西山之旅更有深度。
名士風流,感文化之雄
西山歷來就不僅僅是一個自然景區,更是一個文化和歷史氛圍濃厚的生活圈。帝王將相、文人墨客,都視西山為涉足、觀賞之佳境,他們在此演繹著歷史的風雲突變,見證著這座城市興衰的萬千變化。而今,故事遠去,只留下一座座幽深的宅院或點點墳茔,來述說那些曾輝煌的存在。
納蘭園
西山最出名的,便數曹雪芹與紅樓文化。為了探究曹雪芹在西山的具體住址,從上個世紀50年代以來,不斷地有學者來這裡考證、研究。吳恩裕、吳世昌、陳迩冬、周汝昌、駱靜蘭、夏承焘、鐘敬文等知名紅學家一趟趟往返於西山的角落裡。
1971年,現曹雪芹紀念館所在地——正白旗39號院旗下老屋的住戶舒老先生在修刷牆壁時發現了牆壁內的題壁詩,其中就有據說是曹雪芹好友鄂比 送給他的對聯:遠富近貧,以禮相交天下少;疏親慢友,因財而散世間多。盡管這一題詩後來被專家認定“與曹雪芹無關”,但這裡仍作為紅樓文化的一個重要據 點,曹雪芹紀念館在這一基礎上慢慢建立起來。
今天,漫步在植物園東南隅曹雪芹故居所在地,所見所感均流露出曹家敗落後的磨難。
紀念館有前後兩排房子,館內所藏的實物並不多,大部分都是文字介紹,但是“旗下老屋”和壁上題詩的“抗風軒”卻能作為深刻體會紅樓文化的典范。
“旗下老屋”,原本是清廷為正白旗軍士和家眷修建的營房,即使現在已經整修一新,但仍能看出其簡陋,曹雪芹由一富家公子,落到這樣的境地,“舉 家食粥酒常賒”,觀看這老屋,便能深深想見其創作環境。走出紀念館,不遠處就是乾隆皇帝時期為訓練士兵攀援而修建的古碉堡,現在也已整修一新。據說,曹雪 芹去世後,他的好友愛新覺羅o敦敏曾經登上這座古碉堡,追憶往事,寫詩緬懷故友。
從紀念館往北的小溪順流而上便是櫻桃溝。據說,明末清初時的名士孫承澤隱居於此,自號“退谷居士”,因此,這櫻桃溝也稱之為退谷。這條溝兩側高 峰林立,水流清澈,怪石、瀑布、小橋、棧道相映成趣。沿著蜿蜒的木棧道一直向上,就到了櫻桃溝的盡頭——水源頭。這裡的著名景觀石上松和元寶石和紅樓有著 密不可分的關系。當地有這樣的民謠:“什麼人留下那個半部紅樓夢,剩下那半部誰也說不清……林黛玉好比那山上的靈芝草,賈寶玉是塊大石頭有了靈性……退谷 石上松,人稱木石緣。巨石嶙峋寶,甘泉溢水甜。……曹公生花筆,寶黛永世傳。”站在這些景觀前,瞑目遐想,仿佛能看到曹雪芹坐在老屋的油燈下文思泉湧,仿 佛能看到曹雪芹在櫻桃溝的小徑上不斷徘徊,看到曹雪芹坐在元寶石上思緒飛揚……
曹雪芹外,西山還因清康熙年間著名詞人納蘭性德而聞名。在上莊稻香湖景區碧波蕩漾的翠湖北岸, 有座“納蘭園”。據記載,這裡曾經是納蘭性德住過的別院,現在已經稱為以詞人的生平和詩詞為主題的文化活動場所。納蘭園門前的岸邊停有畫舫游船,少男少女 們嘻嘻哈哈地坐在游船上,悲秋傷春,仿佛便能體會到詞人細膩的內心。走進大門,西側的第一個小院便是納蘭性德故居,有正房七間和東西廂房,陳列著納蘭性德 的史跡和資料。一路往園子深處走,長廊的東西兩側,都寫著納蘭性德的生平和詩詞。到最北邊,有一座古香古色的四合院——“納蘭書畫院”,這裡匯聚了眾多文 化名人。一些學者在“香山詩社”的組織下,常在這裡吟詩賦詞,舉辦各種文化活動。於是,越來越多的納蘭迷趕來了,感慨著“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死”,恨不 得穿越300年時空,撫慰納蘭才子殘月下孤寂的心。
著名的京劇表演藝術家程硯秋也在西山留下了自己的蹤跡。他於1943年3月先後在北京海澱、青龍橋物色鄉居房屋,棄藝務農,應該說他歸隱西山是蓄志 已久的,“一曲清歌動九城,紅氍毹襯舞身輕。鉛華洗盡君知否?枯木寒巖了此生。”但作為一個熱愛藝術的大家,他並不是沒有重返舞台的熱情,只是時局所迫, 不得已才隱居鄉下。在日本投降後,他果然很快就搬回了城裡,重新登台演出。於是,他在西山的停留也就真的只是短暫的休憩,而不是長久的歸宿。
曹雪芹紀念館
西山歷來宜居,名人園林眾多,散留至今的雖已不多,但仍可再數上一數:白米斜街路北的張之洞宅、中央黨校南院內的佟麟閣宅院、京劇表演藝術家梅蘭芳的雨香館、同仁堂主人的樂家花園、法國名醫貝大夫的貝家花園……
與這些名流宅院相對應的,便是那些名人的墳茔,國人在入土問題上歷來講求風水,西山作為北京的風水龍頭所在,聚積了眾多名人陵寢。
西山百姓口口相傳,最為熟知的陵寢,便是七王墳,光緒皇帝的父親醇親王奕環的陵寢。這座位於陽台山主峰妙高峰下的陵寢,早在唐代時便是佛家聖 地,後修建為親王陵寢,便有了獨特的墓地文化。由低到高,順著一百多級石階而上,首先看到的便是碑樓,上面的文字便記載著醇親王奕環的生平。碑樓後是個石 拱橋,頂端就是墓地。墓地的北邊,是七王墳的陽宅。高高低低,亮暗交錯,陵寢文化的獨特韻味便能體現出來。出七王墳,往下走,幾乎到了山腳下,便能找到九 王墳,這是道光皇帝第九子、光緒皇帝的叔叔孚郡王奕譓的陵寢。九王墳和七王墳並稱為北京城除十三陵外保存最好、等級最高的清代陵墓。九王墳外表看來和七王 墳還是很像的,只是碑樓顯得更為高大一些。據說,九王墳的這塊碑本來是做給七王的,但是七王墳太高了,工匠們扛到這裡就再也走不動了,於是,這塊比較高大 的碑就換給了爵位較低的九王使用,而七王墳使用一塊比較小的。
走過這兩座王爺墳,往東南方向去,在北京植物園東環路東北的銀杏松柏區內,還隱藏著梁啟超墓,確切來說,應該是梁啟超家族墓園,梁啟超本人、他 的兩位夫人、弟弟梁啟雄,還有三位兒子均葬於此地。整個墓園背靠西山,坐北朝南,四圍都是低矮的石牆,園內栽滿松柏。這一墓園由梁啟超之子、中國著名建築 學家梁思成設計建造的,這裡也秉承了他一貫的建築理念——讓人與環境充分協調,進入墓園,少有壓抑之感,仿佛進入一座庭院。
出植物園,向西南,在香山腳下蘭澗溝,有佟麟閣墓,墓園坐南向北,為半圓形水泥寶頂,墓前立漢白玉石碑,上面镌刻著“抗日烈士佟麟閣將軍之墓”,這裡近年來已經成為學生愛國主義教育的重要基地。
在香山腳下,還有著民國著名教育家熊希齡先生的墓園。墓園坐西北朝東南,四周被虎皮石牆環繞,花崗巖石門,額書“熊希齡先生墓園”。早期的墓園已經在“文化大革命”期間遭到嚴重破壞,上世紀90年代之後才逐漸復原。細看,能見園中散落半埋土中的殘碑和雙龍戲珠碑座。
沿著山勢向上爬,到碧雲寺,還能見到孫中山先生紀念堂和衣冠冢。紀念堂正中安放著孫中山先生漢白玉全身塑像,左右牆壁上鑲嵌著用漢白玉雕刻的《孫中山致蘇聯遺書》,正廳北面陳列著1925年3月30日蘇聯贈送的玻璃蓋鋼棺,還陳列有先生的遺墨、遺著。
西山名人墓寢之多令人難以想象,其集中程度是全國罕見的:馬連良、梅蘭芳、李大钊、段祺瑞、劉半農、劉天華……西山文化學者張寶章先生說:“北 京市的名人墳墓主要集中在西山,尤其以前認為香山一帶風水最好,因此墓地最集中,其實說起來海澱區哪個村子都有墳。香山腳下萬安和西山腳下福田兩個公墓是 清末民初北京最好的兩個墓地,大部分的學者、部長、軍閥都埋在這裡。”於是,參觀西山,這些墓寢便是題中之義了。而今,人們參觀陵寢,已不僅僅是表面的觀 看,緬懷、追思之意更濃,於是,在肅穆之中便隱隱又透出了希望的光芒。
農莊稻香,品原味之醇
西山不僅有皇家,有文人,更有民間特色與風味。在上莊、蘇家坨、溫泉鎮、管家嶺等區域,我們能找到風景秀麗的稻香湖,熱情洋溢的溫泉鎮,也能找到散落在山野小鎮的鄉村風情。
據記載,當年乾隆皇帝下江南,帶回了紫金箍水稻良種,嘗試在京西種植,所出產的谷米專供宮廷食用,因而京西出產的這種稻米也被譽之為“貢米”。 直到今日,京西稻仍然有著經久的魅力,在海澱區的功德寺、六郎莊、蠻子營、黑龍潭、西馬坊等地仍有種植。京西稻顆粒圓潤,晶瑩明亮,蒸成米飯香甜細嫩,松 軟可口,在高科技改良下,更是高產、優質,種植范圍也慢慢地擴大到四季青鄉、永豐鄉、溫泉鄉、北安河鄉、蘇家索及東北旺農場等地。在這一帶游覽,趕上稻子 成熟的季節,總是能在田壟間發現更多的樂趣。
稻香湖
蘇家坨鄉境內的稻香湖天然公園是北京第一座由京郊農民集資,以農村自然景色為主的田野公園,三面環山、景色優美的這片湖中,魚類成群,游客乘船環游,兩旁的蘆葦蕩翠綠茂盛,白鹭、黃鹂、斑鸠爭相發生悅耳的叫聲,美麗足以媲美白洋澱。興之所至,撥開水面的浮萍,甚至還能撈到大如核桃的螺蛳。
溫泉鎮也為西山增添了更多的韻味。溫泉南山有上萬畝森林資源,櫻桃等各色果樹種植面積多達2000畝,自然風景優美,據說是紅樓夢源的發源地, 也是離北京市區最近的一片城市山地。近年來,越來越多的生態旅游、休閒度假、登山健身為主題的旅游活動都落戶這裡。金秋時節,黃栌、元寶楓、火炬樹、銀杏 樹等會將山巒渲染成一片丹霞,美不勝收。
西山農莊中有歷史底蘊深厚的京西稻區,有風景優美的稻香湖和溫泉鎮,還有更多的鄉村氣息,管家嶺、徐各莊等民俗接待村,都能讓游客享受到真正的 西山之美。當地農戶自豪地宣稱:“我們這裡的景美,但在美景之外,還有很多豐富多彩的活動,有勤勞熱情的農戶,能讓來旅游的人享受到清新的空氣和舒心的服 務。”
高端智慧,慨未來之壯
小時候,我們有著銀色的夢想,那裡有著希冀的堅強和榮譽,長大後,我們的夢想還是銀色的,想在智慧的高端俯瞰缤紛的世界,西山給了我們圓夢的機會,在科技和教育的銀藍色搖籃中享受另一種旅游風情。
銀藍色的西山,最亮麗的便是智慧。國內最知名的大學絕大部分都在北京,北京最著名的大學絕大多數都在西山海澱。這裡離北京市中心不遠也不近,自然環境優美,人文氣息濃厚,仿佛就是為那些高等院校而生一般,符合高等院校選址的所有條件。
1952年,新中國便將高等教育事業放在發展祖國建設的首要位置。為了興建校捨,西山的海澱區規劃出一大塊大學區,“八大學院”校捨相繼破土動 工。這片大學區北起清華東路,南到薊門橋。隨著中國的發展,各類大學在西山的海澱區飛速新建,目前海澱區已有高等院校五十多所,這是中國任何一個區級地理 區域無法相比的。
以智慧為基石,西山發展高科技,興建中關村科教園區。高新科技在這裡密集發展,現代化的高樓大廈,快節奏的人群,讓來旅游的人除去購物、感受科技之外,也能真正品味科技力量下人們的生活。於是,愛國者數碼科技、漢王科技、聯想集團、北京藥用植物園、三元農業科技園、中關村虛擬現實展示中心……每一處都閃爍著智慧的光點。
歷經千年,如今的西山對北京人來說,絕不僅是一道風景,更是一個心理支撐。北京在現代化過程中,要保護西山、豐富西山、擴展西山,讓這片能使大 家心情寧靜下來的淨土,讓這片自然饋贈給我們的寶地,安祥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