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開後張開旅程走入另外一個陌生……”我一個朋友在打牌的時候唱了這句姜育恆的歌,其實是在玩賴,暗示對家把對子掰開出單牌。我呢,上飛機之前也忽然哼唱了這句,大概是因為我把年假也掰成兩半,春天去風物宜人的蘇杭,秋天去山青水秀的漓江。很是得意,很是惬意。
春天之旅,已經滿載而歸。發絲裡夾著法國梧桐毛毛球一樣的種子,衣帶間飄著香樟的迷人味道,腦海裡依然是捨不得讓她溜走的江南美景,郵寄回來的紙箱裡更是裝滿了美食誘惑……
春天之旅,已經滿載而歸。一路上,我的心頭滿是欣慰:爸爸直到回程那天還一直腳步輕快,媽媽從頭到尾都對美景發出啧啧的感歎;在外吃飯老是嫌貴的爸爸不但第一次嘗到很多江南美食,還有兩次主動點了古越龍山陳釀;對絲綢有著超級迷戀的媽媽在蘇州對一塊雅致昂貴的料子不停撫摸的時候,我立即把它變成此行媽媽行囊裡的最愛……
春天之旅,已經滿載而歸。上海博物館裡的一件件古董字畫讓畫了一輩子畫的爸爸屏氣凝神;同裡水鄉的粉牆黛瓦小橋流水讓性急的媽媽安靜地凝望;一杯冒著桂花香氣的西湖藕莼,一盤炒得悉酥的太湖白蝦,一碗鹹鮮飄香的大田螺,一屜讓人滿嘴濃汁的小籠包子……我們的眼福和口福,都是幸福。
春天之旅,已經滿載而歸。在蘇州的兩天晚上,我是和70歲的爸媽擠在一個房間裡的。我們把兩張床並在一起,我聽得見爸爸的鼾聲,感受到媽媽的體溫,已經結婚多年的我,又一次和他們在一間屋子裡燒水泡茶、說說笑笑……這感覺,很遙遠,很溫暖,濕漉漉的,落在心底,哪兒也不會去了!